商甲揹著行囊包裹,失落的出了小李耳的家門,不禁回頭張望,也不知還是否有臉回得來。
商甲一路來到集市,那個將青牛賣了的攤位,那木樁上,早已人去牛空。
商甲一把拉住一位扛鋤路人“這位大哥,請問一下,這集市什麼時候散的?”
“嗯?這還用問嗎,集市當然一到午時必會散去啊!”
“那………”商甲剛想問什麼時開,立馬又咽了回去,改口問道:“那這裡的攤主你認得嗎?是哪裡人?在哪能找到他?”
“哦…想必你是要買牛吧!那還非尋他幹嘛,我家臨居就有一頭,聽話,認幹,還認騎,去看看?”
商甲有點急了道:“不是,我就問你認不認識他?”
扛鋤人立馬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斥道:“集市攤位誰先佔了就算誰的,我哪知道你要找的是誰!切!”扛鋤人說著扭身便走。
“哎哎哎,別走啊,他長的…”
“哎呀去去去!不知道,問別人去!”
扛鋤人硬生生走了,商甲無耐,便又接連問了幾人,也都說不認識,說是販賣的不定哪兒的人,哪有集市去哪兒,哪的集市好賣去哪兒,天下只要有人的地兒,皆可能去得呀。
商甲頓時傻眼洩了氣,蹲坐在木樁下,就希望那個買走青牛的牛販子能夠反悔再回來。
那日,小李耳回來,一見青牛不在,便問:“青牛何在?”
商甲雖表面上理直氣壯說賣了,但心中實感心虛,便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袋白花花的銀子,做好了心裡準備,便遞給了小李耳道:“還你青牛!”
小李耳一愣,而卻是不怒反笑問道:“這是青牛?青牛就長成這般模樣?我可不想出門時騎著一袋銀子,又同一袋銀子聊天說話。”
商甲愣道:“那怎麼辦?反正我都將他賣了,看見它我就心煩?”
小李耳又笑道:“這個理由在你心裡能維持多久?”
商甲一愣,然後便一股氣兒上來斬釘截鐵道:“一輩子!永遠都不想見到它!”
然而,小小李耳的背影已經走遠。
商甲一屁股坐下發愣發呆,午飯喊了也沒好意去吃,一直坐到了日頭將落,覺得將人家的坐騎給私自賣了怎麼說也是理虧,這才決定,收拾一下行囊去將青牛給人家要回來,如果不成,也沒臉再賴在人家院裡混事兒了。
商甲這一坐,就是三個日夜,集市來了又聚,聚了又來,只可惜呀,一直未能如願,但這三日夜,他腦海中僅有的回憶也就只有那麼多,雷劈的痛苦,甦醒的驚訝,與那死牛的對抗,還有一些與二傻聊天,修善村舍且又相送的影像,這點東西,很快就回憶完了,再無其他,內心中又重新歸零到地下那朦朦朦朧朧中,空蕩蕩。
到得第四日清晨,集市又開,人馬車牛陸陸續續又從四面八方聚集而來,身旁的木樁也被一頭不太老實的黃牛給佔了,可惜仍還不是青牛,也還不是那個絡腮鬍子的牛贖子。
商甲從牛旁起身,整理一下凌亂的衣裳,然後背上小小而簡單的行囊,準備遠奔他鄉,並沒有目的,走到哪算哪,反正又不知哪裡是家鄉。
也許人總是有個習慣,從哪來便回哪去,並不是顧意,走的方向,竟奇怪的是來時的伏牛山方向,穿集市,出了厲鄉。
正悶頭走著,忽聞路旁有人喚他的名子“商甲………”
商甲尋聲一瞧,竟是小李耳和那中年家將。
小李耳笑問道:“你這是要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