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易辰渾身開始顫抖,他想不到,這麼多年朝夕相處,自己和這具身體原主人一直視作至親的人,在這種時候,居然不僅不相信自己,甚至還第一個站出來質問自己。
對於情感的控制力如同決堤的堤壩一般,一潰千里,憤怒、失落、不解等一系列負面情緒如同洶湧的洪水一般,瞬間填滿了徐易辰的身體。
這時,徐易辰說出了令他後悔一生的話語:
“瀟瀟姐,我們這麼多年的交情,難道還不如這個人的一句話......”
“啪!”
徐易辰只覺得自己的左臉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這是兩人認識以來,自己第一次被柳瀟瀟扇了一記耳光。
他緩緩的回過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柳瀟瀟。
柳瀟瀟眼眶中的淚水此刻奪眶而出,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了兩條長長的淚痕。
“事實擺在眼前,你怎麼還狡辯?”
“狡辯?”
徐易辰此刻的眼神中因為憤怒而變得通紅,整個人的身體更是因此顫抖不已,他冷笑一聲,那副模樣,是柳瀟瀟從來沒見過的。
果然,現在的辰弟已經不是以前的辰弟了,他變了,變的自己都已經不認識了。
“柳瀟瀟,我告訴你,如果今天我們倆的位置對換,我不會像你現在一樣質問你,而是站在那個廢物的面前,問他為什麼要誣陷你。”
徐易辰幾乎是咆哮著說著。
“你知道為什麼我會這麼針對若韻,因為她不顧我的警告算計你,你知道我為什麼看林子鈺這麼不順眼,那是因為他也參與其中,只有你......”
說道這裡,徐易辰伸出右手,指著一臉難以置信的柳瀟瀟,繼續說道:
“只有你,一直被他們矇在鼓裡,按照他們的預想在行動,理所當然的不斷在傷害我,我拿你當親姐,你拿我當什麼了!”
剎那間,一股磅礴的氣勢從徐易辰身上散發而出,迫使柳瀟瀟向後退出數步。
徐易辰的每一句話,宛如一顆顆巨石,在柳瀟瀟的心湖中激起了滔天巨浪。
她的本意不是這樣的,她是想讓徐易辰跟馮祁禮認個錯,畢竟沒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馮祁禮肯定會原諒他的,這樣他就不用站在風口浪尖之上了。
柳瀟瀟伸出右手,想要上前抓住徐易辰的手臂。
“噌!”的一聲,一道銀光閃過,落在地上的長劍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前。
徐易辰的手並沒有握在劍柄上,在外人眼裡,就像是長劍護主一般,阻止了柳瀟瀟上前的動作。
劍傾城非常生氣,只有她知道徐易辰為什麼會受傷,要不是為了留手,他根本不可能受這麼重傷,也只有她知道徐易辰對這個“姐姐”有多好,而現在,有人誣陷徐易辰,柳瀟瀟非但不幫忙,反而第一個出聲質問他,要不是顧忌徐易辰的感受她早就動手了。
徐易辰看了一眼劍傾城,沒有說話,他輕輕推開扶著他的陸婷和師清韻,向前邁出一步,對著柳瀟瀟開口說道:
“柳瀟瀟,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情,我,徐易辰,如果要殺一個人,不會是拖拖拉拉,而是這樣......”
話音未落,一股比先前還要磅礴的殺意,瞬間從徐易辰的身上散發而出,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瞬間席捲了整個擂臺,瞬間壓的柳瀟瀟、林子鈺、陸婷和師清韻四個人喘不過氣來。
“這才是要殺人的樣子,我就問你,你先前有感受到麼?”
徐易辰將目光從柳瀟瀟身上移開,看著一邊畏畏縮縮的林子鈺,開口道:
“林子鈺你誣陷我不要緊,我尊重聖德學院和馮祁禮長老,所以我不會在這裡動手,但是我告訴你,別讓我在山下見到你,見到你一次我打你一次,誰都保不住你,我說的!”
“劍主,小心身後!”
徐易辰還來不及回過頭,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狠狠的敲擊,眼前一黑,整個人癱倒在了一個紫衣女子的懷中。
劍傾城也因為失去了靈力的支援,手中的長劍落到了地上。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紫蘊,此刻她正扶著徐易辰,臉色陰沉的對著馮祁禮開口道:
“馮院長,徐師侄有些激動,我先帶他走了,這個事情,我不便多說,麻煩您到時候給我們個說法,哦對了,我這裡說的‘我們’指的是逍遙學院和天演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