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楚扭過頭，看見莫翰卿冷著一張臉。他那眉眼本就凌厲，只是平日裡他態度柔和才顯得沒那麼疏離，但此刻……
“翰卿怎麼這樣不高興。”慕楚覺著奇怪，歐陽家這兩個人分明態度有些恭維拉攏的意思，而且歐陽正浩現在實力不錯，若是真的能結盟，也不算壞事。
“我看起來不高興？”莫翰卿還以為自己已經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緒，應當不至於太不禮貌。
“是啊，你方才看他二人的神情像是要殺人。”慕楚是有些誇張了，不過他與平日裡確實是不大一樣。
“無事，興許是累了。”莫翰卿總不能承認，自己是因為那歐陽家的小姐生氣，慕楚一個女子，定然不會去撩撥歐陽語柔，若是歐陽語柔一廂情願，自己若是生氣，倒顯得自己小肚雞腸。
慕楚也能猜出個七八分，就是想再確認一下，誰知道莫翰卿找的理由這麼傻，反而印證了她的猜想。
“既然累了，吃完酒席我們便回去休息。”慕楚抬起筷子給他夾菜，“回去興許還能有別的收穫。”
大抵是想到了方才那個手上戴著鈴鐺的舞女，莫翰卿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這寧家主明目張膽地給慕楚送女人，心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心裡想著，抬頭看了看席上與新婚夫婦正說著話的寧家主和寧夫人，並不能看出什麼異常來……
——
因柳芊芊與莫翰卿他們認得，宴席結束後，她和寧公子親自為他們在府上安排了住處，君雅也屁顛屁顛地跟了過來。
走到院外，寧公子就要同二人告別，突然君雅有些奶聲奶氣地說話，扯了扯慕楚的衣襬，問道：“漂亮姐姐，螢火沒有一道來嗎？”
“是啊。”慕楚摸了摸他的腦袋，“怎麼，君雅想螢火了？”
“嗯。”君雅點了點頭。
柳芊芊在一旁，見君雅滿臉委屈，也有些無奈地說道：“君雅沒什麼玩伴，雖說與螢火相處不久，但他回了家後一直唸叨著螢火呢。”
莫翰卿也揉了揉君雅的腦袋，卻沒有開口說話，慕楚抬頭看他，見他若有所思。
“若是以後有機會，我帶螢火再來找君雅。”慕楚蹲下身，捏了捏君雅的小臉，“可好？”
“漂亮姐姐答應的，一定要做到。”君雅眼睛水汪汪的，看著慕楚，很是信任。
“自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慕楚和他勾了勾小拇指蓋章。
“嗯！”
“莫公子，冰醫師。我二人不便再進去了，在此作別。”將二人送到院外，寧公子恭敬行了一個平禮，就帶著柳芊芊和君雅離開了，君雅依依不捨的，被柳芊芊牽著手，卻還不停地回頭望。
“漂亮姐姐！你答應君雅了噢！”
“好。”慕楚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隨莫翰卿一起進了院子。
……
莫翰卿同慕楚想的一樣，覺得那舞女應當是寧家主的意思。
“寧公子看上去不像是有心機的樣子。”雖說寧公子長得很匪氣，但是今日看他的樣子，覺得他實在是個純情少男，“也難怪能和柳姑娘湊成一對。”
慕楚這兩句話和莫翰卿所想大差不差。
“不過，翰卿，方才柳姑娘說那句話時，你在想些什麼？”慕楚疑惑地抬頭問他。
“……”莫翰卿的臉一紅，不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