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血魔宗必讓你血債血償!”
血公子掙扎著抬起染血的下頜,喉間湧上的黑血讓他的嘶吼含糊不清。
他周身骨骼發出令人牙酸的碎裂聲,猩紅雙眸死死盯著蕭楓,瞳孔裡倒映著對方聖鼎法相的森冷紋路。
“聒噪。”
蕭楓指尖輕彈,法相聖鼎瞬間膨脹三倍。
青銅鼎身饕餮紋吞吐金光,鼎耳上懸掛的鎮魂鈴無風自動,發出攝人心魄的清響。
聖鼎裹挾著萬鈞威壓轟然落下,所過之處,空氣被壓縮成實質,地面寸寸龜裂。
血公子瞳孔驟縮,拼盡全力撐起血色護盾。
然而在聖鼎之下,那層引以為傲的護盾如同薄紙,瞬間被洞穿。
“不!”
淒厲的慘叫戛然而止,聖鼎重重落下,帶起一陣腥風血雨。
待塵埃散盡,地面只餘一灘黑紅的肉泥,以及半截尚在抽搐的手臂。
“血公子死了!?”
天惠和尚手中佛珠“啪”地斷裂,十八顆刻著生魂的珠子滾落在地。
他望著那尊鎮壓血公子的聖鼎,瞳孔驟縮。
白六握著短刃的手劇烈顫抖,刀刃噹啷墜地,驚起一片火花。
兩人望著那攤肉泥,喉結上下滾動卻說不出話來。
血魔宗的血海魔功號稱“只要還有一滴血就能重生”,歷代修煉者即便被打得魂飛魄散,也能在血池中生機重續。
可眼前這位血公子,不僅被瞬間打回法相初期,更是直接形神俱滅!
山林間死寂一片,唯有聖鼎法相緩緩消散時的嗡鳴迴盪。天惠和尚與白六對視一眼,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恐懼。
他們突然意識到,今日或許踢到了鐵板,而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個血公子。
天惠和尚猛然掐住自己大腿,強壓下雙腿的戰慄,臉上堆起比哭還難看的諂笑:“前輩明鑑!小僧與這孽障素不相識,方才不過是被他脅迫至此!您大人有大量,就饒小僧一條賤命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偷偷將沾滿血汙的袈裟下襬往身後藏。
白六見狀,“噗通”一聲重重跪倒,額頭磕在碎石上,瞬間滲出鮮血:“前輩!小人豬油蒙了心,被這血魔的花言巧語騙得好苦!”
他磕得極猛,“砰砰”聲響在寂靜的山林格外刺耳,濺起的血珠在枯葉上開出詭異的花。
天雲宗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就連血魔宗那些手下都僵在原地。
張敏攥著斷劍的手微微發抖,難以置信眼前這兩個方才還趾高氣揚的法相強者,此刻竟如喪家之犬般搖尾乞憐。
這就是平日裡令正道聞風喪膽的魔道高手?
而在天惠和尚與白六眼底,倒映著蕭楓周身若隱若現的聖鼎法相。
白六偷偷抹了把冷汗,在心裡冷笑:骨氣?在能震碎法相的聖鼎面前,骨氣連半塊源石都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