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請等一等,大師,我……我想我沒有問題了。”奧斯坦支吾著,表情掙扎了幾下,最後停留在沮喪裡。
看到女僕低下頭,似乎準備把自己兒子的姓名從紙頁上劃掉,他頓時有些著急,最終只能說著好話交出了自己的錢袋。
之前進來的兩位家主既然空著手出去,顯然他們都是交了錢的。
奧斯坦咬了咬牙,被騙就被騙吧,大不了大家一起被騙。
女僕將錢袋口的繫繩解開,然後捧著錢袋在懷裡晃動了幾下。
錢袋其實並不沉,因為每位家主的交付方式都是三十顆龍眼搭配著兩百金鷹。大致檢查過一番後,女僕把袋口的繩子繫好,將整袋錢就那麼隨意扔在桌腳邊,像是扔一袋垃圾似的。
自始至終老者都沒有偏頭去看一眼,這一老一少主僕二人,臉上也看不見絲毫貪婪的神色,奧斯坦悄然觀察後只能暫時放下心來,不再糾結錢財的問題。
“不必太在意,這筆小錢可能很快就會物歸原主了。”老者平靜地擺了擺手。
“大師您是……什麼意思?”奧斯坦一臉疑惑地看過來。
“三天後,請帶上自己家族裡傑出的子嗣輩前來,仍然在這個地方。當然除了你自己看好的小傢伙,家族裡如果有其餘優秀的子侄也可以一併帶過來,每家兩三個吧。”
“我會根據他們的資質做出一些判斷和調整,之前我給各位家主的去信裡已說得很清楚。因為個人精力有限,我不可能招收太多學徒,最終我所能負擔的人數只會在十人以內。”
奧斯坦點了點頭,想起了之前收到的信件裡所說的名額有限的問題。
看來這件事還不算結束,到時候可能各家族的子侄輩之間還會有一場競爭。老者的意思也很明白,如果你推薦的孩子資質不夠,那麼錢財到時候自然會全部退還到你手裡。
這種招收學徒的方式,倒也符合大陸上魔法師們的風格,奧斯坦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那請問大師,我們家族中能派出一些護衛之流的隨行嗎?畢竟荒野裡危險重重,一些小麻煩也不好勞煩大師多次出手。”奧斯坦試探著問。
“可以,不過那是確定人選之後的事情了,而且不宜太多。”
“每一個入選的小傢伙可以帶一個僕從兩個護衛的配置,這些護衛的食宿也包含在這筆學費裡,之前的兩位家主我也是這麼答覆他們的。”老者回答得很果斷,不容更改。
聽見老者的回答奧斯坦放下心來,這方面他想得很清楚,這三天只要派人盯緊了這四個人,等家中的孩子入選後再挑選有力的護衛跟在隊伍裡,真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出手。
而且奧斯坦相信這些事就算自己不做,其他家族的人肯定也已經在做了。
該談的能談的差不多已經談完,老者喚來帳篷外的半身人護衛,送奧斯坦離開。
走出帳篷奧斯坦無言地吁了口氣,抬頭看見廣場邊的馬車又多了幾輛。
顯然在自己之後,還有別的家族也來人了。奧斯坦也沒有什麼上前交流的**,大家本就談不上什麼交情,而且三天後大家很可能還要變成競爭對手。
“這不是奧斯坦老友嗎?你也來了?”某駕馬車裡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奧斯坦偏頭,看見是和自己有過生意往來的基羅爾家的家主,奧斯坦也不見外,直接拉開馬車門坐到了對方的馬車裡。
“奧斯坦老友認為這件事情可信嗎?”基羅爾親自為奧斯坦倒滿一杯微涼的酒水。
“半信半疑吧。”奧斯坦含糊了一聲,心裡卻翻著白眼。
這問的簡直就是句廢話,你不信你來做什麼?不信的人估計都不會出現在這個廣場邊。而凡是來的人,看見別的家族的動作,最終估計也只能被動相信。
於是馬車裡的話題圍繞著競技場大賽,圍繞著占星術,聲音漸漸微不可聞。
目送奧斯坦走出帳篷,貝絲臉上一直緊繃的臉龐瞬間綻放出笑顏,眼光有些熱切地看向腳邊沉甸甸的錢袋,這些要是帶回領地去肯定會給領地帶來巨大的變化。
事前索爾其實已經說得很清楚,騙局這種事,重點在於你能不能看穿,如果看不穿來多少人也沒用。凡是會來的人大致只會有兩種心態,相信,或者半信半疑,這就夠了。
貝絲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個貪慕財富的人,但不可否認此刻自己的眼睛裡全是亮晶晶的錢幣。雖然想不通整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但顯然索爾成功了,她自然高興無比。
剛才第一位家主進來,三言兩語的交鋒後,貝絲收錢時還下意識有些緊張,後面才內心艱難地平靜下來。那可是兩千金鷹!大約等於三十多顆龍眼,三萬左右銀幣,這還只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