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四 百口莫辯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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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記錄之上幾個與自己熟絡的都已到了臨安,他不自覺一微笑,提筆便將他們如今落腳之處一一抄錄下來。細細翻看之下,婁千杉也在記錄之中,到達之期是三日前。想了一想,也還是一起抄了下來,將紙折了,放入懷裡。

然後才又接著往自己的屋裡走。將將一推門,他忽然一驚。有人。有輕輕的呼吸之聲,正從屋內傳出。

他心裡莫名地一涼。難道有伏?然而門一開,全神戒備之下,卻並無遭到任何暗箭偷襲。

那麼那個呼吸是……?他往屋裡望去。

這是他的房間,但他幾乎沒在這裡住過,已經不太記得屋裡是什麼樣子了。可是他至少知道,自己的床上,絕對不會有別人的。

但現在,床上睡著一個姣好的女人,衣裙半解,兩條潔白而光滑的長腿大半裸露在外。她鼻息仍慢,似是睡到半夢半醒,想翻身卻未翻,撩人心絃。

他深深地抽了口涼氣,已經知道,這是一件比偷襲更難處理百倍的事情。

能出現在內城之中的女人,決計不是沒來頭的。就這樣往自己床上一躺,偏偏這總舵之中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其中的事情,還能說清嗎?安靜的午後,這種感覺,便如尖刀毫無聲息地已刺入咽喉,卻半點聲音也不發出,只有寒意從脊背上升起。

“這是個圈套。”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五個字了;接下去,“是誰要害我?”這五個字的答案,也幾乎不費任何思量。

是張弓長叫自己今日午後過來;黑竹總舵若沒有自己和張弓長的允許,旁人也進不來。還用得著想?

只是,現在知道是不是已經太晚了?內城可不是講道理、辯清白的地方,如果這女子是哪家皇親,甚至是哪宮妃子,縱然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總也非要有個人人頭落地才好交待,而這個人,除了自己還有誰?前兩天才剛得罪了太上皇,那筆帳說翻可還沒翻過去,好了,現在再來一項死罪——這兵不血刃的手段,出乎意料已極,也毒辣已極。

他心頭竟也湧起絲恨意來,恨自己究竟天真了點,究竟輕信了點,也恨張弓長卑鄙了點,無恥了點。可他總還是懷著絲僥倖不肯相信,就如當初金牌之儀前,也不肯那般肯定婁千杉來刺殺自己真的是出於張弓長的授意。便帶著這絲自欺,已聽見外面傳來喧譁聲。

這都是可以預計得到的:既然要設局,自然要有證人配合;這些人趕來,總是會在最合適的時候,決計不會讓自己有逃脫與翻盤的機會。

床上的女人也似被這聲音吵醒,驀地睜眼,已見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陌生的房間裡,面對一個陌生男人,尖叫了一聲,慌忙起身整理衣裙。

沈鳳鳴見她坐起,只覺有那麼些眼熟,不知在哪見過。這當兒也沒空多想,只能先趕去門口。一隊宮中侍衛已經與黑竹會的守衛起了衝突。

還說沒有?那侍衛隊長怒道。方才裡面喊叫的女子是誰!

而這一邊便只是喊道,我們奉命看守黑竹總舵,此是機密之地,大家都知道。朱大人說過,縱然是你們張大人親至,也不能隨意進入!

那侍衛隊長一眼望見沈鳳鳴的面,益怒道,沈鳳鳴,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將依依姑娘交出來!

依依姑娘?沈鳳鳴心頭驟緊。原來那個便是依依,難怪有些面熟——該算是好訊息麼,她不是皇親國戚,也不是哪家妃子,可或許這訊息卻更壞,因為——她是朱雀的人,那個他寵愛的琴姬!

是了,這大內,還不正是朱雀的大內?與其冒險去攔截什麼隨行者眾的妃子,自然是半路帶走一個琴妓來得容易得多。若真是張弓長所為,他的目的已很明白了吧,就是要借朱雀之口判了自己的死。膽敢挑釁朱雀,膽敢動他的人,況且動的還是他的寵姬——他若得聞會如何震怒,簡直沒有人敢去想。也難怪這隊侍衛都人人自危,覺得若晚一分將人救了出來,便都要多一分受牽連的危險。

事已至此,我還有沒有半條生路?他在想這個問題,連汗都已滴不出一滴。朱雀會不會肯聽我解釋?若有說那麼一句或是半句話的機會,我——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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