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麼。秋葵淡淡道。我也是今天……
她剛說出口,就緘口不言了。為什麼要是同一天呢?一而再再而三地將巧合安放在兩個人頭上,又算個什麼?
只聽刺刺道,能找到你就好了。君黎哥前一陣子還在說,不曉得你去哪裡了,他說答應過你幫一個忙,所以就趕來臨安了。
哦——你——原來還記得我這回事?秋葵看向君黎,口氣不自覺地又變成了之前那般帶些挖苦的樣子。
君黎反而笑了,道,不告而別的是你,要說也是你爽約,怎麼反問我?
秋葵有些赧顏,一邊刺刺道,別站著說了,秋姑娘,我跟君黎哥正要去遊湖呢,你要不要……呃,跟我們再遊一圈?
秋葵有些猶豫,君黎便道,你住在哪裡?尋到客棧了麼?
秋葵點頭道,還算運氣好,在城南尋了一家。
今日還有沒有什麼要事?
不算有吧。
那就行了。本來愁找不到你,既然碰上了,走吧,還是有些事情說說。
刺刺見秋葵似乎是默應了,便先跳上了船,向那船家道,久等啦,我們也想去湖心兜一兜。
船家便笑道,小姑娘,小心別滑了跤,艙裡有些防滑之物,你拿來用用。
刺刺便進了船艙。君黎與秋葵也待上船,忽然只聽後面一個聲音道,就是這裡了,就是他們了!
兩人方回頭,後面已有人上來便拉秋葵手臂。秋葵豈是好對付,手稍稍一動,琴絃已向那人前臂一劃。那人猝不及防,大驚躲避,衣袖還是落下了半片來,呀地叫了一聲,道,刺刺,你……
話未說完他似乎已看清了秋葵的臉,呆了一下。君黎也已經看清他,脫口道,夏公子!
這人正是夏家大公子夏琝。只見他怒而回頭道,是誰說看到刺刺跟這道士在一起的?
君黎便見到他邊上其一是那書畫攤的老闆,見了君黎和秋葵,他一臉既驚訝又茫然。只聽夏琝又斥道,這都能看錯,眼睛長哪去了?
但我方才明明看見……那老闆還待爭辯,可是君黎和秋葵自然是不會為他圓場的了。夏琝也覺有些下不來臺,自己還被人割了一截袖子,一轉臉對著君黎恨道,道士,我認得你——又來臨安招搖撞騙!說著又看了一眼秋葵,再看回來,道,告訴你,這次選妃是我爹主事,憑你們可別想借這機會飛黃騰達!
這話說得君黎實在有些想笑,若不是擔心刺刺不明情況現出身來被他發現,他大概真要與他針鋒相對一番的。當下卻也只能笑道,多謝夏公子提醒了。我飛不飛黃騰達,其實公子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這兩句話看似輕平,卻其實帶些譏刺,足夠夏琝怒了。君黎已經向秋葵使了個眼色,兩人施施然便要上船。夏琝今日身邊沒帶得什麼人,想想秋葵那一下厲害,也便不敢妄動,頓足哼道,道士,你有本事把名字留下!
君黎又迴轉身來,微微躬身行禮道,有勞夏公子下問,貧道君黎,還請多指教。
君黎……?夏琝面上露出一絲不顯著的猶疑之色,不過隨即消去,輕視道,沒聽說過。——行,你給我等著!
兩人見他匆匆離去,也不再理睬,便解了船索,躍上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