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戰鬥進行的最終地點,格羅斯也有些許猜測,估計是會退往建築最加固的城主府,然後利用大會宮遺址將其和城主府加固在一起進行防禦,到那時戰鬥最激烈的地方應該就是在那裡了吧。
“不知道這一場戰爭過後,本來就只剩下遺址的大會宮,還能剩下多少東西啊,”順著烈火前進的格羅斯不由的嘆息一聲,身為出生于波里斯的人來說,大會宮對格羅斯真的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而正是這一份重大的意義,讓格羅斯看見大會宮遺址的時候,驚的連尋人手杖都差點掉了。
“沒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格羅斯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看見的場景,連安華都暫時放棄去尋找了,揪了一家有人躲藏的屋子就闖進去,準備問問當地人是怎麼回事。
當格羅斯闖進來的時候,房屋內爆發出駭人的尖叫,婦孺的叫聲讓格羅斯心煩意亂,下意識的抓起人群中最年長的男人。
然而格羅斯忘記了,此時自己是火元素人的狀態,當格羅斯手碰到那個男人的時候,他被燒著了,也加入了驚叫的行列中。
“閉嘴聽我問話!不然通通都得死!”如今情況十分急迫,外面喊打喊殺聲越發激烈,這讓格羅斯的耐心也嚴重下跌了。
聽到格羅斯警告以後,一家人驚恐的閉上了嘴,一個小男孩還止不住嘴,被他急出眼淚的母親打了一巴掌,然後在死死的捂住男孩的嘴。
“大會宮遺址,怎麼變成一個大坑了!米斯廣場,大會宮,怎麼全部都不見了!”格羅斯的聲音十分尖銳,聽起來像個瘋子。
這群人中的男人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尊敬、敬的大人,早在開打之前,執政長就派人將大會宮燒成灰燼,然後在夷為平地……”
格羅斯撲通一聲跪下了,讓男人嚇得立刻止住嘴,望著半響沉默不語的格羅斯,這一家人顫抖程度越來越大,一個小女孩最先承受不住,尖叫的逃跑了,看到格羅斯沒反應,其他人飛也似的接著逃跑。
在逃跑的時候,母親才驚愕欲絕的發現,自己居然將兒子給捂死了!母親剛一移動,小男孩還溫熱的屍體撲通一聲倒下。發現自己的兒子已經死了,母親先是愣著,接著喉嚨中發出一種非人的聲音。母親一有異動,他的男人就看出來了,於是搶在母親做出其他行動前,先將她拖走。
現在這件屋子裡就只剩下火元素人的格羅斯,以及那個男孩冰冷的屍體。自己無意中造成他的死亡,可是在外邊,還有更多的死亡在等著波旁人。
由於格羅斯在屋子裡待太久,徹底將屋子點燃,這間曾經還是波旁中產之家的屋子,已經可以預料到即將化為灰燼的未來,一如大多數的波旁人一般。
火焰燃燒著屋子,牆壁崩塌了一塊,讓格羅斯得以看到外邊的場景。此時波里斯·波康聯軍正在曾經大會宮的大坑上,對著困守在城主府中的波旁殘軍,發起新一輪猛烈的衝擊,士兵排山倒海的衝向城主府那搖搖欲墜的城牆。
此時城主府中,各個波旁守軍將領已經是一片頹唐:“打了7年的戰爭,土地越打越少,軍隊越打越少,我們盡力了,但是真的撐不下去了。”
守軍領袖顫抖的聲音說道:“一週前,波里斯港口外邊爆發了史無前例的海上戰爭,這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大規模的艦隊在波旁的海上廝殺,而他們都說著波旁的語言,信仰著同一個神靈。”
“然後我們輸了,現在波旁的海軍已經全部完蛋了,這一次舊都戰役之所以失敗,就是因為他們的軍隊從碼頭上對我們發動入侵,”另一個將軍痛苦的說道。
另一個將領也補刀:“此時困在舊都的軍隊,是波旁最後一支精銳部隊,最後一支能戰的部隊,最後一支忠誠的部隊。現在,這個部隊要全完了,要在舊都全軍覆沒了。”
“舊都戰役一旦失敗,波里斯就要淪陷,敵人隨時可以從舊都出發,越過老航道直撲首都西本,那時候就沒救了,沒救了。”
守軍將領站了起來:“那就讓我們打完這最後一戰吧,最後一戰吧。”
波旁的守軍,這支波旁最後的最精銳、最忠誠的部隊,困守在城主府中,對進攻軍隊發動了又一輪、或許是最後一輪的齊射,他們或許已經知道,接下來要面臨的就是城主府中的械鬥,然後是魂歸冥河。
而在這最後的齊射中,呆滯的格羅斯發現尋人手杖不亮了,無情的掉落下來,這讓格羅斯毛孔悚然,因為這意味著尋人手杖要尋找的人已經死去。
格羅斯扭頭望向戰場,此時城主府已經被攻破,波里斯的軍隊衝了進去,進行最後的作戰。
格羅斯說話了,語言平靜的讓人害怕:“安華啊,我的兒子啊,你果然死了嗎?死在入侵母國的戰場上,以入侵者的身份,在最後一輪齊射中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