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康熙罐當即出手,賣了八千元。
永樂官窯盤子當地人無人能吞下,驢老闆是老幹家,有辦法,他翻出通訊錄,給帝都琉璃廠的一個大玩家打電話;那人聽說後,馬不停蹄趕來,老蔫要價十萬,人家價沒還,點錢買走。
兩年以後,驢老闆跟柳憐嘮叨:“我當時賣的有點虧,現在完整的永樂大盤都上千萬了,要是放到今天,能賣多少錢啊!”
古玩行裡怪事多多,啥樣的人都有,像驢老闆一類人,在行裡跌打滾爬多年,受的教育基本是口傳心授,很大程度上保留了民國時期的陳年舊貨,所以他們思想保守,做生意不開面。
他們由此得到不少實惠,可以憑經驗撿到意外的便宜。
得到的同時,卻也失去很多,讓一些同行看不慣,遭到算計。
當然在古玩行的汪洋大海里,更是強手如雲,高人遍地,尤其不能以貌取人,否則受辱的是自己。
“這就是驢老闆的故事,此人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實際上眼力卻好得很,跟歐陽警官你完全不一樣的,所以我跟張大哥是一個意思,如果你真心想要玩古董,也不是不可以,先跟我多轉轉吧。”
柳憐最後看向歐陽曉丹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也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我買古董,也不是為了賺錢,純粹就是覺得好玩而已,你們還真以為我要搶你們的生意啊?”
歐陽曉丹笑著說道。
“那倒不是,就像我以前遇到過的很多大老闆,買古玩也純粹是覺得好玩,想要收藏,但如果收藏的東西滿屋子都是贗品的話,你覺得他會怎麼樣?”
張天元輕輕拍了拍歐陽曉丹的後背說道:“曉丹啊,乖乖聽柳憐的話吧,她可是個大行家,跟在她身邊學東西,不會吃虧的。”
“那你豈不是更厲害,為什麼不教我?”歐陽曉丹問道。
“我?我的那些技巧你是學不會的,柳憐都學不會。”
張天元笑了笑,不再說話,拿著東西上樓去自己房間了。
他的鑑定,很大程度上仍舊是依賴鑑字訣的,這個還真沒辦法教,而另外的鑑定辦法他自己都還是在學習階段,又怎麼能去教別人呢?
將這一次購來的大千紙和乾隆御墨收起來之後,天色都已經晚了,但是張天元躺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
窗外依然可以感覺到影影綽綽的有人在盯梢。
再加上今天白天發生的事情,讓他真得有些不痛快。
FBI的事情必須得馬上解決,不然的話,這連個好覺都睡不著了。
想著想著,他就那麼穿著衣服迷糊了過去。
睡意上頭,剛閉上眼,磨砂玻璃的房門慢慢被人推開,一陣刺骨的冷風瞬時把張天元猛得驚醒。
站在床前的是身著紅袍的兩個年輕喇嘛,目光冷峻,一語不發。
好像知道和他們有這樣一個邀約,沒什麼寒暄,穿上衣服和他們出門,明明農場裡就沒有設定電梯,可是他卻發現自己來到了電梯的入口處。
更是鬼使神差地走了進去。
一腳踏進去,卻突然踩空,電梯迅速下墜,一片漆黑,耳畔風聲呼嘯,像大西北鋪天蓋地的旋風,呼啦啦糝人心魄。
張天元伸手去抓兩個喇嘛,卻發現電梯裡除了他自己,再沒有其它生命,這時候,下墜的轎廂突然傾倒過來,粘稠稠的血水從耳朵、眼睛和嘴裡滲出來向下滴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