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癸派，婠婠，十八歲，再加上這些從獨霸山莊找到的頭髮和衣物，怎麼可能不夠？”
“誰知道呢？”
石青璇皺了皺眉，手指無意識地撥弄著自己烏黑茂密的秀髮，漫不經心地問道：
“我還想問呢，師兄你調查得這麼清楚，還特意蒐集了人家女兒家的衣物，究竟是何居心呢？難不成是看上了這個小妖女不成？”
“想什麼呢？”
蘇航無語地看著眼前的石青璇：
“我才幾歲，就算看上了人家，又能怎麼樣？
而且，陰癸派裡的妖女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你還能不清楚，漂亮倒是漂亮了，但要是真的娶回家，怕是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是嗎？”
石青璇的嘴角勾起一道微不可查的弧度，隨即又促狹道：
“那師兄的意思是，如果換成是師妃暄，就沒有問題嘍？”
“師妃暄？還是饒了我吧。”
聽到石青璇這無比跳躍性的問題，蘇航差點沒有一頭撞到對方身上：
“娶了婠婠，打打鬧鬧好歹還能算是夫妻情趣，要是娶了這位師尼姑，以後的生活怕是真的要斬斷紅塵，無聊到死的節奏。
還有，誰說娶了慈航靜齋的仙子就能睡得安穩了？論背後捅刀子的本事，慈航靜齋的那群尼姑，可是絲毫不比陰癸派要差……”
“咳咳！”
石青璇身後，碧秀心用力地咳嗽兩聲，提醒蘇航在開炮的時候，別忘了這裡還有一個慈航靜齋的“尼姑”呢。
“呀？碧前輩你還在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啊哈哈……”
看著眼前傻笑的小子，碧秀心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但隨即嘆了一口氣道：
“你小子不用裝傻，我也知道，因為功法的緣故，靜齋弟子向來不能動情，甚至為了天下大義能犧牲一切，的確很容易就讓人覺得反覆無常。”
聽到碧秀心如此坦率直白，蘇航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碧秀心卻是卻沒有理會蘇航，而是柔和地輕撫著石青璇的頭頂：
“小青璇啊，知道為什麼娘從來沒有怨過你爹嗎？”
石青璇完全沒有想到碧秀心會忽然提起石之軒，隨即搖了搖頭，事實上，這也是她一直以來都沒有想通的地方。
“很簡單啊，當年那場以身飼魔，本身就是孃的一廂情願，落得身死道消，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碧秀心颳了刮石青璇的鼻子，又道：
“何況，若非沒有這段糾纏，怎麼會有世界第一可愛的小青璇呢？
一直以來，娘都將那虛無縹緲的天道當做了唯一的追求，直到死後徘徊在幽林小築的十餘年，看到小青璇你一天天地長大，一天天地變得堅強，娘才明白，當初的自己，究竟錯得有多離譜……
直到死後才明白自己的一生有多失敗，青璇你說，娘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