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的形象還是有很大欺騙性的，就算是不喜歡小孩子的人，也不會覺得這麼一個坐著輪椅的小鬼會有什麼威脅。
其中一隻女鬼甚至直接走到了蘇航的身前，似乎打算摸摸他的頭，自然，被蘇航給躲開了。
被蘇航給躲了過去，這女鬼也不惱，只是柔聲問道：
“小朋友，你是什麼人？還有，這裡是哪裡？”
“你不認識我了？”
蘇航有些詫異，但在對方臉上掃了掃，發現她的神態的確不像作偽。
“我們見過嗎？”
女鬼聞言，看著蘇航的臉，也露出思索的神色：
“你這麼一說，姐姐還真覺得你有些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我們見過嗎？”
“當然。”
蘇航點點頭，看向同樣陷入沉思的另外二鬼，輕聲問道：
“那醒來之前的記憶，你們現在還記得嗎？”
“醒過來之前的記憶？”
三鬼先是一愣，旋即，一段可怕的記憶就湧了出來——
“額啊啊啊啊……”
三鬼全都抱住腦袋蹲在地上，開始痛苦地嘶吼起來，原本和普通人無異的魂體上，也開始冒出濃郁的怨氣。
蘇航見狀，心中一驚，連忙掏出三張九龍符。
這三鬼很可能是回憶起了死前所受的折磨，原本已經平復下來的心境重新被怨恨侵蝕。
九龍真符雖然效果非凡，但主要的力量，全都用在了對抗噬鬼術，還有為三鬼重新塑造魂體之上。
剩下的，顯然不夠徹底開解三鬼的心結。
不過，三鬼的怨恨雖然驚人，但以蘇航的修為，倒是完全壓制得住，不至於讓她們重新化為怨靈。
半晌之後，三鬼終於不再嘶吼，恢復了平靜。
只是她們體內湧出的怨氣雖然不再如同一開始那般濃郁，卻也沒有停止，令她們的魂體重新變得渾濁。
當然，最大的區別就是，三鬼的眼神已經不似剛剛甦醒時的那般活潑靈動，而是變得痛苦麻木，仿若死水一般。
蘇航輕嘆一口氣，心中微微有些不忍，但卻不得不開口道：
“三位，想起來了嗎？”
一片寂靜。
蘇航又連續問了幾遍，最後，還是那個一開始走到蘇航身前的那隻女鬼，臉上露出了幾絲生氣。
三隻女鬼中，她身上散發的怨氣最淺。
“我——已經死了嗎？”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