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當年先帝要處置此人,也足足準備了多半年,最後還是功敗垂成。
而他張培賢。。。。。。。。舊部是不少,但有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將身家性命都系在他身上嗎?
也許,他握著河洛兵權的時候,會有這樣的人,還不少,但當他交卸了兵權,回到長安,也就沒那種可能了。
江善,段從文,魏懷德等人,都不是那樣的人。
他本人用兵求穩,在宦途上,也喜歡左右逢源,所以,他賞識的部下,便也缺少那種敢將天捅個窟窿的決絕。
而此時,有人已經開始彈劾他治家不嚴了。
世上之事,就是這般,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
而且,錦上添花之人,多數落井下石之輩。
此時,朝廷之意不言自明,明白了這個,登張府府門的人越發的少了。
張培賢不敢再耽擱,於成武七年末尾,上了辭呈。
而這之前,戶部侍郎韓聰,屁股還沒坐熱,便被人彈劾德行有虧,被皇帝陛下申飭,令其閉門思過。
什麼德行有虧,也不過是在河洛布政使的位置上,納了兩房妾室,其中一個是後周降臣的小妾,所以稍微用了點見不得人的手段罷了。
不過,這位閉門思過還沒完,就又有人彈劾其縱容門下族人搶奪旁人財貨家產。
這事就不用提了,河間韓氏,在河間一家獨大,就算約束再嚴,不肖子孫做出點什麼浪蕩之行來,也不用太過奇怪。
如今翻出來,也不過是時也命也罷了。
這種事很平常,韓聰在河洛離任的時候,便已威風掃地,如今算是找些細故,收拾其人而已,還算留著餘地呢。
於是,戶部侍郎大人,很快就成了戶部郎中,不久,又外放出京,成了漢中知府,連河間韓氏族長,這一任的勇毅伯,也受了牽連,很快便被降為三等伯,到了他下一代,只能做個縣子了。
河洛兩位大員的遭遇,有異曲同工之妙。
朝廷也再次上演,秋後算賬的戲碼。。。。。。。。
不過,張培賢到底和韓聰不一樣,正經的三品大將軍。
朝廷稍微逼迫是有的,但只要其人識得進退,朝廷斷不會做的太過。
張培賢辭呈一上,朝廷拒絕勉慰,張培賢固辭不受,如此再三,恩典紛紛落下,讓一位大將軍頗為風光的歸去田園了事。
實際上,成武七年末尾這番人事變動,難受的可不只張培賢一位大將軍。
身在河中的大將軍杜山虎,也感覺到了從長安襲來的寒潮。
他和張培賢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還有著掙扎之力。
而這一年,河中送往長安晉國公府的年禮,尤為豐厚,杜山虎令幼子入京,給趙石帶來了他的親筆書信。
書信中其實就一個意思,他該怎麼辦。
當時,趙石只略一沉吟,只道了一句,“讓你父親速速回京吧,我保你一門平平安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