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散在各處的年輕人全部或起身,或轉頭,或肅立,紛紛行禮。
年輕人臉上綻開笑容,回禮道:“楊某來的遲了,勞諸位賢弟久等,過後定然要自罰幾杯,以平諸位賢弟怨氣,如何?”
他這裡話音未落,樓梯上又冒出一個人頭,這位剛矛頭,便立即大笑著道:“不遲不遲,你褚徵若是遲了要罰酒,我楊元慶一會兒豈非要被這班傢伙當即灌倒在地?”
被換做褚徵的年輕人立即回身,大笑道:“好你個楊十四,不快滾上來,給各位久等多時的賢弟賠罪,卻來數說我的不是,做何道理?”
後上來這位楊十四,只露出上本身,但看上去身長體大,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被他撐的緊緊的,露出一身堅硬如鐵的身板,將本就不太寬闊的樓梯口遮的嚴嚴實實,這著實是一條大漢來的。
不過這位笑了沒兩聲,便啊的一聲,身子前撲,不過別看他體態如此威猛,但身手很是靈活,雙手當即一按地板,就側翻了一圈,當站定時,已是單膝跪地,手不自覺的按住了腰刀,立時便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猛獸,露出了猙獰之色。
“哪個王八蛋偷襲老子。。。。。。。”
樓梯上有人輕聲一笑,脆弱銅鈴,一個人已經慢悠悠的晃了上來,嘴裡還調侃著,“楊十四,你這笨熊,堵著門口,笑的那般大聲,是不想人再上來嗎?”
上來的人身形頎長,一身青衣,看上去年齡比這些年輕人都要小上許多,同別人服飾裝扮並無不同,只是穿在此人身上,卻不知怎麼,就是比旁人看著順眼,乾淨利落,一身的英氣。
不過只一開口說話,便能知曉,來人非是男兒,她的相貌也不算出眾,眉毛粗了些,眼睛大了些,嘴唇厚了些,膚色也略微黑了些,面板紋理也粗了些。
但雙目含笑,露出一嘴的小白牙,就這麼站在那裡,卻能讓人感到,這女子實在非同凡響。
楊十四看到是她,氣勢立即一落千丈,麻利的戰起身來,嘟囔道:“你個女人,不在家裡織個花燈,猜個燈謎,跑到這裡來作甚?”
少女做不屑狀,根本不與楊十四爭辯,向褚徵抱拳施禮,笑道:“小妹來的晚了,一會定與眾位兄長多飲幾杯,誰若不服,只管來找小妹對飲便是。”
顯然,能說出這話,是有著底氣的,在這些男兒當中,酒量也是數一數二,也順便將秦川女子的爽利,表現的淋漓盡致。
褚徵這人言談舉止,都帶著大氣,聞言頓時哈哈一笑,扭頭謂眾人道,“聽見沒有,吳小妹要與咱們較量一番酒量,咱們七尺男兒,可不能怕了她,眾位賢弟說是不是?”
這個時候,二層的氣氛也就上來了,眾人見禮已畢,便紛紛起鬨抬槓,這些年輕人,雖然也有著尊卑,但身份大抵相若,也就少了許多顧忌,場面也終於熱絡了起來。
隨著時間推移,不多時,又有年輕人陸續上來,很快,人便到的差不多了,眾人推褚徵坐了上首,其餘紛紛落座。
褚徵於是笑道:“差不多了,咱們不用廢話,上酒菜,邊吃邊談,時辰還長,喝酒都慢著些,若誰先鑽了桌子,擾了大家興致,過後可有的受呢。”
眾人紛紛大笑,連連呼喝,上酒開席。
楊十四又被指使下去,大嗓門在樓上就能聽見,“兄弟們,不等了,開席,今天所有人,不醉無歸啊。”
一時間,樓下的聲音也大了起來,讓本來很是清淨的一間酒樓,瞬間便陷入了喧譁之中。
店家早有準備,酒菜很快便流水般擺了上來,但讓店家頗為失望的是,這看上去根本不是什麼文會,更不會在自家酒樓留下什麼好的詩篇。
這些傢伙在樓上樓下大呼痛飲,哪裡有文人士子的半點矜持,更像是一群活土匪。
酒菜上來,褚徵舉杯道:“諸位同窗,今日一會,地方不怎麼樣,酒也不算好,菜也不算香,但這裡皆我國武監,成武三年同窗好友,志不同者,不在此間,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僅以此杯,祝我等異日能名揚沙場,精忠報國。”
“待我等功成名就之時,再聚於此,到時滿座衣冠,看誰還敢笑此處粗陋?”
一番話,頓時讓年輕人們熱血沸騰,豪爽而又滿懷豪情的歡笑聲中,他們肆意張揚著自己的青春和無畏。
(一更,阿草努力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