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歸根結底,還是為免嫌疑的心思在作祟,這才主動入宮請見皇帝陛下,先將自己的意思說明白了,再言其他。
無疑,他這一趟是來對了,皇帝陛下願意聽到臣子們的聲音,也迫切想要知道臣子的想法,尤其說這些話的人是大將軍趙石,便更讓皇帝陛下欣慰了。
如果換做是景興皇帝,趙石必然會入宮,但那些話卻斷不會這麼來說,跟景興皇帝打的交道太多了,他如果開誠佈公的將自己所想說出來,景興皇帝在心裡一定會猜測,大將軍趙石如此著緊草原諸部之事,是不容其他人插手的意思?
要不怎麼說呢,人心難測,換個人來,想法卻截然不同。
就像如今,成武皇帝陛下就覺著,大將軍趙石所言極為有理,難得的是,昨日晚間,胡人剛剛入城,今早,便能入宮覲見,遇事不避嫌疑,勇於承之,可以說,不負國恩,忠於職守。
顯然,無論是中書,還是樞密院,又慢了一步,到了現在,還沒個章程送上來,估摸著,再拖一兩日也是正常,許就是在等著大將軍趙石自己入宮說話。
這樣的朝臣,這樣的姿態,在景興一朝可能是君臣之默契,但現在嘛,皆讓皇帝陛下很是失望不已。
趙石沒想那麼多,他也不會想到,只是入宮了一次,便讓皇帝陛下如此的浮想聯翩,順便還能給朝臣們上上眼藥,這樣的事情,估摸著就算做夢,他都不會夢到。
這就是屁股決定腦袋了,沒在皇位之上呆過,怎麼能真正清晰的把握皇帝陛下的心理?
趙石說完,便不再做聲,只是端起茶碗,慢慢抿著香茶,心裡還在想著,一旦皇帝陛下有了猶豫,便立即退給朝臣,讓他們自己折騰去,反正吧,有自己在那裡鎮著,北邊出不了什麼大事。
那些話語,不過是未雨綢繆之意罷了,甚至算不上什麼未雨綢繆,只是這事之上,必須表明個態度,在他看來,事情就應該這麼辦,所以便也這麼說了,其實這就是政見,大將軍趙石自己的政見。
至於皇帝陛下與朝臣們聽不聽的進去,他也管不了那麼多,現在的大秦,就算想大肆封賞北胡,嫁個八公主過去,也不可能。
皇帝陛下沉吟良久,然後展顏一笑,問了一句,“愛卿能有此遠見,並能直言不諱,朕心甚慰,依愛卿之意,又該如何對待這些客人呢?”
趙石稍稍愣了一下,心念電閃,還是那句話,換了景興皇帝當面,這個時候應該是推脫的時候了。
但換了成武皇帝,有些話便可以說一說,隨即他便回道:“既然陛下垂詢,微臣不敢不言,俗話說的好,客隨主便,胡人生於困苦之地久矣,何曾見過我大秦京師之繁華富庶?來到這裡,必為繁華所迷,也定為我大秦強盛所攝。。。。。。。。”
“所以,待其不需太過寬容慈和,只需好吃好喝供著,然後知其所求,擇其一二許之便可,微臣已經打聽過了,諸部來人,除桑昆之子圖撒合外,並無什麼身份特異之人,他們也稱不上什麼使者,所以,微臣覺得,不用陛下親自接見。。。。。。”
說到這裡,趙石目光一閃,這個差事可不能攬到自己身上,私下裡見見無妨,一旦攬事上身,不定又要多出多少麻煩出來。
“選一身份對等之人,接見便好,說起來,圖撒合之父桑昆,草原大部汗王,如今也可以說是陛下臣子,如果陛下認可的話,不如讓皇子來接待,其他人等任選之,不用在意太多。。。。。。。”
皇子,永遠都是個敏感的話題,皇帝陛下眼光閃了一下,心下思量,年前時便已決定立下儲位,這時到是個好時機,讓皇兒也歷練一下,順便也能安群臣之心。
到是接待外番,輔佐之人要好好選選,可不能太過隨意,不然的話,豈非讓胡人覺得我大秦無人?
皇帝陛下不由瞅了瞅趙石,但隨即就否了這個想法,大將軍趙石若是去了,到不愁胡人不順服,但難免主次顛倒,讓這些胡人生出別樣心思出來。
想到這裡,皇帝陛下不由也有些頭疼,遍觀朝廷上下,要說論起後周,南唐,甚或是金國情勢來,朝堂上熟悉的人大有人在,但新附之北方諸部胡人,還真想不出好的人選。
(今天更新的早,昨天訂閱出乎阿草的意料,竟然還不錯,興奮之下,碼出了一章,總覺得不太滿意,修改了一下,早晨就發上來了,阿草很努力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