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不齒,臉上卻不露分毫,只是舉著酒杯,微微一笑,“西夏君昏臣庸,如將死之人,時日無多矣,總管大人與末將兩人在此,同伐西賊,可謂殺雞用了牛刀,末將在西北領兵也有些年了,在末將看來,只需提一精銳之師,直蹈西賊京師,便可虜得西賊酋首而還,豈不快哉?”
這可以說是開門見山了,這話裡的意思,誰都能明白,種遂眉頭微微一皺,自他父親丟掉兵部尚書之職,又受皇位之爭的牽累,種家聲勢便一落千丈,也正是在這個過程當中,種家和折家疏遠了起來
種遂陪著父親在金州呆了幾年,每聽父親說起折家,便唉聲嘆氣,見的多了,聽的多了,心中對種家實是厭惡已深
聽了這話,不由嗤笑了一聲,“多年不見,折將軍這口氣好像大了不少”
折匯立即反唇相譏,“多年不見,種將軍到還如當年一般,可喜可賀啊……”
趙石緩緩放下酒盞,擺了擺手,止住兩人相爭,心想,看來這位折大將軍在西北呆的確實的憋悶壞了,爭功之心如此之切,竟是等不得一時半會,而且,如此之強硬,也稍稍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不過這樣也好,省得麻煩
“既然折將軍如此說了,咱們都是軍中之人,那麼也就不用學文人兜圈子,我擬分兵三路,各由咱們統兵,就是不知我的將令,在折將軍這裡好不好使,再有又合不合折將軍的心意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折匯眸光一縮,放下酒盞,拱了拱手便笑道:“總管說笑了,末將在軍中多年,怎敢置總管大人將令於不顧?那可是掉腦袋的罪名呢……不過,總管大人初到西北,軍情又是如此緊急,若有不妥,末將卻還有建言之責吧?”
趙石點了點頭,“當然,種將軍,那就由你來跟折將軍說一說,這一仗咱們是怎麼盤算的,也讓折將軍指點一下”
幾句話之間,其實已經差不多等於是撕破臉了,趙石話語中的不滿之意,也絲毫沒有遮掩
但折匯想的其實也是不錯,分兵數路攻夏,已是毫無疑問,若這個時候太過軟弱,這一戰他折匯許就沒什麼功勞可得了
趙柱國,加上他那些黨羽,足以將功勞都佔了,以他折匯之身份地位,若只在此戰中吃個殘羹冷炙,那又有什麼意思?
而今年攻夏,各路大軍齊集,乃大秦自開國以來最壯闊的戰事之一,這樣的機會,他是不會錯過的
和這位西北諸路人馬總管,以及種家那邊,已經沒什麼話好說,爭總比不爭要強,到時候,他自領一路人馬向前,隨機應變,訊息難通之下,還怕他們真使什麼手段不成?
折匯這麼想,也是無可厚非,將帥不合,乃軍中之大忌,但三個人卻都明白,攻伐西夏,跟往日戰事並不相同,分兵數路,可以相互支撐之處,要少的多,各自為戰,全力向前,才是真的
而此次趙石定下的進軍方向,也同樣如此,進攻西夏,重要的是糧道,更重要的則是,大軍如果想要匯合在一處,會非常的艱難
所以,這次伐夏,不需大軍匯合,各路分進,各施手段,或有相互呼應,但卻少的很,因為西夏的左右廂軍司已經被拖住,不需刻意謀求大軍匯合,來個傾力一擊
一路受阻於堅城要塞,或是地形,不會太過於影響其他各路人馬,西夏人也沒辦法再像當年一般,在沙漠戈壁當中,消耗秦軍兵力,拖垮秦軍大軍……
種遂抿了抿嘴唇,壓了壓心裡的火氣,這才開口道:“折將軍在西北駐守多年,但可能還不知道,歸義王十餘萬大軍已經整裝待發,他們要做的,就是奪下西涼,從西路,直趨玉門關方向,若黑水鎮燕軍司來援,便拖住他們,以求得其他諸路人馬建功”
“還有草原部族,去年時便與大帥商定,今年開春,將南下攻夏,如今西賊左廂軍司,已經在與草原部族人馬廝殺,即便拖不住他們全部,應該也能讓他們沒有多少人馬他顧才對……”
“而大帥所說的三路進兵,其實就像折將軍所言,只一路人馬向前,其他兩路……”
種遂頓住話頭,似笑非笑的看了折匯一眼……
(今天節前會餐,對不住,只能一章了,喝的太多了,暈暈的,只想睡覺,明天中秋,預祝大家節日快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