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苦笑,這個是真不好猜,他能看出秦人即將南歸,但要說什麼時候啟程,他又不是秦人肚子裡的蟲子,怎麼會知道秦人到底會在這裡拖多久?
不過隨這些人西來,好不容易藉著此事,在這些人眼中再次加重了自己的分量,正是敲定邊角,讓這些馬匪頭子在將來對自己言聽計從的時候,怎能後退?
而且,將來若是有了這些人的幫襯,他才能在道主面前和別人相爭的時候多些底氣。
於是年輕人沉思了半晌,才道:“這個可不太好說,如果換做是我的話,應該在冬天之前便啟程南歸,明年也好……”
差點說漏了嘴的年輕人趕緊住口,改口掩飾道:“當然,若有變故發生的話,秦人會晚走一些,我估摸著,最多到明年開春,秦人定然南歸,秦人走後,這草原可還是各位哥哥熟悉的草原。
“秦人留下什麼,咱們就抹掉什麼,須讓秦人明白,這裡是不是八百里秦川,想要在這裡興風作浪,還須問過咱們答應不答應……”
一聽也沒多少日子,眾人心情更是鬆緩了下來,之後幾句也是提起,眾人轟然叫好。
聲音在草原上傳出老遠,為首的幾個人趕緊讓眾人息聲,眾人嘻嘻哈哈,也不在意。
接下來,就是幾個人叮囑眾人小心謹慎云云了,眾人心情開始轉好,也就沒了那麼大的火氣,都一一聽了,滿口答應,畢竟這都是事關各人身家性命的大事,到也不算過於嘮叨……
年輕人這回便置身於外了,他向來認為,說的多,錯的也多,今日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再說下去,不但惹人煩,而且他也不可能字字珠璣,這個火候正好,再多說什麼,一旦說錯了,反而不美。
耳中聽著眾人的議論,自己則袖手而立,出神的望著遠處的大營,心中卻在想象著,那位足可稱之為雄才大略的西秦名將現在正幹著什麼,說著什麼,片刻之後,便已是浮想聯翩……
想那人少年從軍,十幾年間,縱橫天下,在內扶保秦主,已經影響了兩代帝王傳承,在外,領兵征戰,破敵無數,殺人如麻,如今不過而立之年,就已經權傾西秦朝野,威名震於天下。
饒是他自負聰明,也不得不承認,和人家比起來,現在的他實在不算什麼,說句不好聽的話,與螻蟻無異。
這樣的人物,足可主一國之興衰,領一代之風流了……如此絕世豪傑,可惜此時離的雖近,卻不能見上一見……
年輕人想到這裡,隱在袖中的雙手不禁緊緊握住,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當今天下,亂象紛呈,卻也現出了一統之契機……
道主於他有恩,而且是大恩,道主選擇了蒙古人,即便不願,也不能不鼎力相助。
比起如今強盛的秦人來,蒙古人也只能稱之為化外野人,雖然有著英明的大汗,有著勇敢的將軍,也有著彪悍的戰士,但還是無法跟坐擁關中,蜀中,河洛,河中,河東的秦人相提並論。
如果說天下間有誰更具王者之像的,當屬秦人無疑。
不過這也不能怪道主眼光不準,一來,道主與秦人有仇,二來,秦人崛起,也不過是近十年的事情,在那之前,道主已經去到蒙古諸部,像道主那樣心志如鐵的人,自不會輕易改弦更張,三來,蒙古人確實有著一位英明的大汗,蒙古人又處於東北,遠離中原紛爭,進可攻退可守,完全沒有後顧之憂。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蒙古人起於微末之間,更好雕琢操控,如果拿做生意來比喻的話,那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中原諸國,加上金國,西夏則不同,他們這些草莽間的人物去了,也得不到重用,就算選對了人,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哪如雪中送炭來的讓人感激信重?
想到這個,年輕人心中豪情漸起,任你有著經天緯地之才,之後成就多少功勳,也不過順勢而為罷了,而今咱們逆流而動,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大丈夫,想來,不久,便能跟你爭鋒一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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