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也許是寒風肆虐,能給人降溫的緣故。也許是發洩了一通,怒火不如方才之盛了,誰知道呢,反正沒什麼意外發生。
直到輕輕環住那結實而又滿含力道的腰,將臉輕輕靠在自家夫君的背上,感受到那熟悉的強而有力的心跳,種七娘的心才終於安穩了下來。
聲音加意柔軟了幾分,“這是怎麼了?誰惹的夫君如此,咱們砍了他腦袋便是。自己在這裡發火兒又算個什麼?怪嚇人的。。。。。。。。。”
感覺趙石呼吸又粗重了幾分,種七娘趕緊收緊自己雙臂,整個貼了上去,“別惱了,什麼事兒沒解決的發子?你這一惱。小心氣壞自己的身子,你瞧瞧,連木華黎那個殺才都被你嚇的不敢來勸呢。”
趙石也已經冷靜了下來,他這人從來不會失去理智。只不過自從接到太子李全壽的傳信之後,便彷彿有一顆大石頭壓在了心頭之上。加上前些日與杜山虎一番談話,更是讓他心頭蒙上了一層陰霾。
而這封家書,就好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他的怒火,發洩過後,心緒也迅速沉靜了下來。
山雨欲來風滿樓,而風波卻總始於青萍之末,腦子開始轉動,而在這樣的關節時刻,家中出事,給他的聯想就太多太多了。
許節,一介酸儒,誰借他的膽子,敢休妻?龍有逆鱗觸之必怒,不管這事兒涉及到了誰,在他看來,都已經是死人了,他更不介意,讓自己的怒火燒的更旺些,必定,也必須用鮮血來讓自己還有某些人冷靜一下。
李金花已經交卸羽林右衛指揮使一職,種七娘隨他出徵,種遂遷殿前司副都指揮使,去了蜀中,趙布宗回京,卸殿前司指揮使一職,掌羽林左右衛兵權,其實和羽林中郎將也差不多了。
而被貶興元的王虎也已逢赦回京,雖說閒居長安,但被重新啟用也只是早晚的事兒。
隨他一起出徵的猛虎武勝軍傷亡近半,再說,聖旨之上,是讓猛虎武勝軍駐守河中,還削了他的指揮使職務。
長安令尹嶽博早就升遷,去了蜀中為官,現在的長安令尹衙門,應該是二皇子的天下,二皇子的生母乃是皇貴妃曲氏。。。。。。。。
這樣一來,他於數年間在長安營造的勢力幾乎被抹了個乾淨,這是陛下的意思,還是其他人的,其實並無多少區別,也許,長安城裡已經修好了牢籠,就等著他這頭猛虎入籠呢。
現在,他已經百分百肯定,定是太子李全壽那裡出了岔子,只是太過隱秘,所以家中留守的陳常壽等人沒有發覺。
宮中也肯定出了變故,不然的話,徐春那裡不應該一點口風不露,不過,徐春這些年在宮中春風得意,若自己一直留京不出也就罷了,而自己領兵在外這麼久,有了什麼心思也不奇怪。
還是那句話,別看他在軍中威望已成,但在朝堂上面的勢力,還差的遠呢。
種從端沒有急著遞辭呈,恐怕也是覺察出了什麼,而種七娘不在長安,種遂又外放了出去,朝堂上勢單力孤,一言不發,到是明哲保身的良策,估摸著,也是在等他回京好做打算呢。
本來他還想著再拖一段日子,將河中一些事料理一番,遠遠的瞧的清楚一些,準備充足一些,再回長安。
但現在嘛,他感覺有些人已經迫不及待了,再等下去,不定回到長安的時候,天地都已經變了顏色。
好吧,既然戲臺許是已經搭好,那就讓咱瞧瞧,到底誰能吃了誰。。。。。。。。
輕輕拍了拍妻子經歷了北地風霜,卻依舊柔膩滑嫩的小手,“家裡面出事了,嘿,我那妹子被人休了回家,還抹了脖子,幸好,被人救了下來,現在啊,家裡不定鬧成什麼樣子了呢。”
“啊?”種七娘長大了嘴,她到是隱隱猜到,是家裡出了事情,不然夫君不會如此失態,許是老太太那裡。。。。。。。。但怎麼也不會想到岔子出在這兒,而趙石淡淡的語氣,讓瞭解夫君對家人是怎樣一種著緊的她,心中直冒寒氣兒。
“怎麼會?許節哪兒有那麼大的膽子。。。。。。。。。不對,定是有人從中作梗。。。。。。。。”
“嘿,沒什麼分別,許家。。。。。。不去說他。。。。。”
種七娘聽了,心裡知道,夫君越是如此輕描淡寫,估摸著,是將許家恨到骨子裡去了,隨即她便想到了旁的,“莫不是京裡出了什麼事?”
趙石望著窗外,喃喃道:“本來以為,長安沉悶,遠不如外間來的清淨,現在看來,卻是錯了,京師才是精彩紛呈之地啊。。。。。。。。是該到回京的時候了,就讓咱們再給它添點顏色上去,你說好不好。。。。。。。。”
語氣清淡,卻隱隱滲透了一絲血腥味的話語,讓出身世家,對政局再是敏感不過的種七娘隱約有些害怕,緊了緊自己的手臂,低聲道:“夫君去哪裡都好,只要記得,七娘總會守在夫君身旁,不離不棄便罷。。。。。。。。。。。。。”
“好,讓木華黎傳令下去,咱們後日啟程,再把杜猛林叫來,有些事還要跟他說說,還有那兩位大人,總呆在汾州還以為是我軟禁了他們呢,讓他們隨咱們一起啟程,送他們到解州上任,至於那些女真人,找幾個鐵籠子來,除了正副使節,都裝鐵籠子,這會兒不羞辱他們一番,也不知得等到什麼時候咱們才能再回來呢。。。。。。。。。一切都準備停當了,咱們就回長安京師。。。。。。。”
悄悄問一句,還有月票沒了,能進百名以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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