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可是京中出了什麼事情?沒聽說啊。。。。。。。可惱的是,卻便宜了那姓段的和姓王的。莫不是他們暗中使壞,嘿,之後定叫這兩個老王八好看。”種懷玉義憤填膺。
張鋒聚也是咬牙切齒,“大哥,要不咱們幾個一起上書朝廷。議和就議和,咱們也不管,就說河中新定,有匪人作亂,離不得大哥。。。。。。。”
趙幽燕馬上火上添油,陰著一張臉便道:“幾個金狗就在眼前,不如。。。。。。。”同時做了個下切的手勢,接著道:“如此,金人必有異動。也好讓那些心懷莫測之人清楚,河中若是沒了大帥,誰來也不成。。。。。”
不過,不等趙石斥責幾人如同悖逆般的胡言亂語,已經有個怯怯的聲音道:“幾位將軍想陷大帥於不義否?大帥率我等浴血敵前。功勞有目共睹,若行此陰私之事,以保自身權位,於國為不忠。於那些戰死將士為不義,如此不忠不義之事若是做下。置河中諸軍於何處?又置大帥一世英名於何處?”
眾人怒目看去,卻是居於眾人下首的一個年輕人。
“張鈺。”趙幽燕咬著牙吼了一聲,“你個吃裡扒外的王八蛋。。。。。。。。”猛的站起身來,就要上去飽以老拳。
“夠了。”趙石皺眉,喝止趙幽燕。
“大帥,朝廷之上定有小人作祟,若大帥就這麼回去,旁人還道我河中軍中無人,日後欺壓起來,豈不更是變本加利。。。。。。”有人抗聲道。
什麼叫驕兵悍將,這才叫驕兵悍將,他們不是對朝廷有了不臣之心,不過一旦群情激奮,這些百戰而還的傢伙們顧忌確實比那些文人要少上許多,而且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話趕話的,熱血上頭,什麼後果就都不顧了。
自古以來,這樣的例子不在少數,不必贅述什麼。
“你們。。。。。。。你們想陷大帥於死地。。。。。。。。”那邊廂的年輕人也是漲紅了臉,他在這些人當中,資歷最淺,跟隨趙石時日也是最短,平日裡,本沒有他說話的份兒,不過這個時候,卻是倔強的揚著頭,絲毫也沒有認錯的意思。
“都給我閉嘴。”趙石重重一拍桌案,“瞧瞧你們出的餿主意,還不如個年輕人看的明白,歲數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你們想幹什麼?想謀反不成?”
他心頭本就煩亂,這時被眾人吵的更是不耐,冰冷的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瞧的眾人一個個低下頭去,再不敢抬起來,才算作罷。
“河中這裡不同旁的地方,民心遠未到安定的時候,只不過金人欺壓太甚,這才讓初來的咱們立定腳跟,但之後嘛,還得看穿衣吃飯,肚子吃不飽,衣服穿不暖,河中就依舊不是咱們大秦的河中。。。。。。”
“金人損兵折將不假,遣使求和也不假,但女真人是個什麼德行?一旦兵精糧足,翻臉定然比翻書還快,你們這些人留下來,要把河中守好了,這才能對得起此戰死難的將士。。。。。”
“你們為我鳴不平的心思我明白廷有自己的章程,再說了,讓我回朝敘功,這功還沒敘呢,你們鳴的哪門子不平?”
“再說,我今年二十有五,等得起,早晚有重回河中的那一天,到得那時,嘿,你們卻被金狗打的灰頭土臉,是對得起我呢,還是對得起今日死難的萬千將士?”
“嘿,都忘了大帥的年紀了,末將等一定守好了河中,等大帥回來,帶著咱們殺他狗孃養的。”種懷玉諂笑符合。
“這就對了。。。。。。。”趙石也笑了起來,指點著種懷玉道,“朝廷用人還是有分寸的,你們瞧,不怕死的張佩官在汾州,膽小怕死的種清哲躲在後頭。。。。。。”
這時氣氛徹底輕鬆了下來,張鋒聚也呵呵一笑,打趣道:“處置使府一定是設在解州,那杜猛林又算什麼?”
山虎一翻白眼兒,不過轉過來,便正色道:“大帥何日啟程,用什麼人,一起吩咐了吧,今夜大帥若是不累,末將想與大帥再喝上幾杯。”
趙石微微點頭,旁人那裡,即便是張鋒聚也無二話,這是要私下交代些事情了。
“木華黎,張鈺。”
“末將在。”
“你們兩個各挑一千人出來,記得,不準挑精銳,嗯,就從受了傷,但不重的人裡挑,不要分秦人,還是河中人,也不要分猛虎武勝軍,還是禁軍,只要願意跟著回去順道養傷的,都成,不過。。。。。。。事先都說好了,這一戰下來,大家功勞都是鐵打的,誰也搶不走,在河中老實待著,加官進爵不在話下,但跟我回去,可就說不準了,讓他們自己想好了,你們兩個也是,都想清楚了,明白嗎?”
“末將明白。”
“大帥,不如讓王覽,趙幽燕這兩個小子跟著,他們都是老人兒。。。。。。。”
“不用,他們兩個這次也能弄個將軍噹噹了,跟我回去做什麼?都在這裡帶兵,再者說,王覽傷重,現在還躺床上呢,虧你說的出口。”
張鋒聚訕訕閉嘴,但心頭的憂慮卻只有更甚的份。。。。。。。。。
他哪裡知道,此時趙石心裡已經有了些打算,若說之前還只是預感,現在旨意一到,他心中的擔憂好像就已經被證實了,朝中定然已經生變,只是長安中的自家人沒有發覺罷了,只盼這場風波來的晚些,不要讓人猝不及防才好。。。。。。。
“至於什麼時候走,年關之後再說。。。。。。。。”趙石摸著下巴緩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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