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發聞言,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唉,這二十年來,我任家的生意是越來越差,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任婷婷則是在一旁不以為然道:
“爸爸,我都說了,風水之說不過是封建迷信,不靈有什麼奇怪的?”
任發聞言,眉頭微皺,卻沒有喝止自己的女兒。
蘇航知道,這位笑眯眯的任老爺,心裡也未嘗不是這麼想的。
蘇航能看出來的東西,九叔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依我看,當年那個風水先生,恐怕跟任家有仇啊!”
“有仇?”任發動作一滯,顯然是想不到九叔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九叔何出此言呢?”
九叔問道:
“令尊生前是不是跟風水先生有什麼過節呢?”
任發回憶了一下,然後道:
“這塊第原本是那位風水先生的,先父知道是塊好穴,就花錢買了下來……”
九叔卻是盯著任發的雙眼,眸子裡透露出洞徹一切的瞭然:
“只是利誘,有沒有威逼?”
在九叔銳利的目光下,任發只能心虛地訕笑兩聲,不敢回答。
答案不言而喻。
“我看一定是威逼了,要不然他絕不會害你們。”
得到了答案,九叔也轉回身來。
沒有了那洞徹人心的目光,心虛的任發也悄然鬆了一口氣。
“你看,整個棺材頭上都灑滿了洋灰,你們能好的了才叫奇怪。”
經過一番波折,任發對九叔已經是極為的信服,連忙問道:
“那應該如何呢?”
“應該雪花蓋頂,這才叫蜻蜓點水,棺材頭連水都碰不到,又怎麼能叫蜻蜓點水呢?”
九叔搖了搖頭,感嘆道:
“幸好他還算有點良心,叫你二十年後起棺遷葬,害你半輩子不害你一輩子,害你一代不害你十八代。”
任發聞言當即一呆,一個人默默在原地出神。
“師傅師傅。”
就在任發沉默的時候,蘇航卻拉了拉九叔的袖子,低聲問道:
“風水之說真的有這麼神奇,能決定一個家族的興衰?
那大家豈不是隻要找到一塊好的祖墳,就一定能成功?”
“當然不是。”
九叔拍了拍蘇航的小腦袋,耐心地解釋道:
“風水一道,最多不過是錦上添花,人要成功,自身的努力也是不可或缺的,任家之所以衰落,風水的確是一方面,但任家自己,估計也有不小的問題。”
原來如此。
蘇航點點頭,任家的問題,他大概也能猜到幾分。
巧取豪奪倒也罷了,幹過這事的有錢人多了去了,關鍵問題是任老太爺這事幹得實在是有些缺德。
搶了人家的墓穴,還要讓對方幫忙佈置,換做是誰,估計也要懷恨在心。
當然,也很腦殘,被人坑了二十年還茫然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