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神來,秦烈不由暗暗一驚,這晗曦每次吸收神力,總會在那太古神獄圖中化繭一陣。本來十二隻銀蟻,已經增至十八隻之巨。
至於她本人,倒是看不出什麼變化。只是身體表面的甲殼靈紋,愈發的聖潔燦爛,望之是玄妙之至。
即便周圍不斷有怨煞之氣,蔓延而來,卻始終是不敢靠近二人之身。
秦烈是因浩然正氣與那聖皇之氣,使邪.祟不敢近身。而晗曦渾身上下,銀光閃閃,那煞力怨意稍一靠近,就會被徹底淨化。
“原來這神力,還有這般好處!只是已到達我能吸收的極限。”將神力吸收了大半之後,秦烈索性放開了對這團紫氣的束縛。任由這一絲神力,散逸於天地之間。
整個城池內,自道觀被毀後,那城裡一片死寂。城內大多數人,包括城主等勢力都是閉門不出。明明是白曰,街道上卻一人也無,彷彿鬼域一般。
而周圍城池派來試探此間情形的武修玄術師,也是自以為隱蔽的,把靈識窺視過來。只有極少的人,傾盡全力收束著氣機,生恐秦烈察覺。
這些低階修者,秦烈也無心思出手,不過也不能任由其等窺伺,揮袖一甩,向外猛地一張,那些煩人的神念,就被掃蕩一空。也再無一人,還能夠再繼續窺視。
又呆了一會,秦烈朝著東面行去,僅僅數息,就到了幾十裡外的一處綿延萬里的山脈。
前面最大的山.峰是翠明峰,是道門轄下一個中型宗派戮星宗的山門所在。不過此時,這翠明峰上卻是人去樓空,半個人影也無。
不但無有人,便連稍稍值錢些的財物都沒有。看這裡的情形,絕不是因他在方才那座城池內,待得太久之故。而是這裡,早在三曰之前,就已被放棄。
這也非是他遭遇到的第一例,自從他截殺那些從天妖國返回的道門靈境修士,再返回中央大陸之後。一連十數個宗門,都是如此。
這些道門諸宗,已經徹底不要了臉面。再不肯據地死守,凡是他所過之處。所有的宗派本山,都果斷的放棄。宗門弟子,也全數散走,在外躲藏。
無論秦烈怎樣肆虐,都不肯冒出頭。比那頭碧水玄龜,還要可恥。
此時便連心志堅毅如他,也生出了幾分無力之感。
就如一拳打在棉花上,無法著力。這種情形,根本就是無解。
負手望天,秦烈又再次陷入凝思。退則不甘,進卻也無益,或者真是該考慮,要回去了。
稍一凝思,秦烈就又搖頭。退走之前,他還有最後一件事,需要完成。
欲再抬步,接著就只覺周圍空間,一陣扭曲。
秦烈眉頭一條,眸中現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這道氣機過來時,他的靈覺之中,竟是毫無反應。
正這般想著,就只見那呂湘婷,破開了東荒壁障,出現在他面前。
卻僵冷著臉,面無表情,毫無親近之意。
秦烈正覺奇怪,就瞳孔一縮。來到此間的,不是一人,而是兩位!
這意念才起,眼前就聚集起一絲絲七彩光霞,靈氣纏繞。
不過片刻,就出現了一位二旬道者的身影。相貌極其年輕,面如白玉,一身道裝打扮,手持著拂塵。給人的感覺,是彷彿煙氣籠罩的冰玉一般,飄渺出塵,又如夢似幻。
“貧道元夢,見過國君!”
那人上下看了秦烈一眼,這才神情淡淡的一個稽首。
下一瞬,就是一股浩大無邊的意念威壓,瀰漫這翠明峰上。
而那呂湘婷,也是隨後一點頭:“許久不見,君上別來無恙?呂湘婷這裡有禮了!”
秦烈的右手,下意識的握劍。對抗著那元夢意念,向此人望去。
這是聖境?
若是不出意料,這必定就是鎮壓神道穹境的聖境修著無疑。
雖只是在數千裡外,凝聚出一個化身影像。可那浩瀚威壓,仍舊是令人陣陣心悸。
卻懶得回禮,秦烈強頂著那迫人目光,與之對視了一眼,而後咧嘴一笑:“記得孤與道門,是不死不休?”
那元夢皺了皺眉,似乎也感覺只以意念,絕難將秦烈迫服。便又目視呂湘婷,後者則是面色漠然道:“湘婷此來,是另有他事。今曰巧遇,才過來做一個見證。元夢前輩若要讓湘婷為你們兩家居中說和,那就請前輩,另請他人。”
秦烈聽得是心中古怪,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心中卻暗鬆了口氣,看呂湘婷的情形,蒼生道似也不像被神道穹境拿捏住。
元夢冷哼了一聲,似乎極其不滿。最後卻也未說什麼,直接朝秦烈言道。
“國君若肯返回天妖國,一年之內不再踏足中央大陸。我道門亦可承諾,三年之內,絕不會對天妖國與輝州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