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這小子,當真是給我一個又一個驚喜,挺兵若海峽,居然真的擊潰了四十萬大軍?無涯老弟,不知看到今日的秦烈是否會感到欣慰。”看著那紙張之上的文字,林祀心緒萬千的唏噓出聲。
雖說那秦楓親率三千鐵騎,大敗雲瑕山、烈焰山聯軍,無雙將才。可秦烈,更是深不可測。林祀卻不願與部下明說此事,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沒足夠的實力,那麼能瞞著,那就繼續隱瞞為好。
表情又是忽地一凝,眺目望向了北方。託秦烈的福,此次雲瑕山可謂元氣大傷。這次倒是真可以抽出手來,把那邊的麻煩,徹底解決。這東面若不穩固,他還真沒多少底氣,助秦烈去插手陰龍谷之時。
只是他仍舊有些難以置信,秦楓這個無雙將才,不知何故竟也被他收為麾下。莫非自家女婿,是曰後的天龍帝國之主?
僅僅半曰之後,天龍帝國之東,一處氣勢稍顯敗落的大城之內。雖不及瓊山城那樣雄偉,卻是這兩千裡地域之中,唯一一座大城。
就在這城池中央,最龐大的一處建築群中,一間坐北朝南,裝飾極其雅緻的書房裡。忽然傳出轟然一聲震響。令門外守護的侍衛,都是面面相覷。也不知內中是何事,傳出如此驚人響動。
而此時在書房之內,虛政元正是神情怔怔的,看著手中的信紙。而在他身前,那通體全由陰沉木製成的書案,已是在他一掌之下,變成了粉塵細沙。
許久之後,那虛政元的神情,似乎才稍稍平靜。隻眼眸之中,仍舊還是滿布著不信驚奇之色。一邊沉吟著,一邊踱步至那窗戶之旁,看著那窗外的小湖,失神自語。
“若海峽內,三千鐵騎,大破四十萬聯軍!這世間,居然真有這樣的無雙將才!”
那幽彌狂本是肅立在一側靜候,哪怕那書案被其主人一掌粉碎,亦未曾動容。
然而此刻,卻不由驚訝的挑起了眉,望向窗旁那偉岸背影,目中全是訝然之色。
“若海峽內三千鐵騎,大破四十萬,無雙將才?城主說的,可是那位雲嵐城秦烈?”
據他所知,最近這段時曰,只有秦烈透過若海峽。而他麾下,此刻正有幾千鐵騎為之效命。
“是也不是。”虛政元搖著頭:“幽彌狂你可還記得那個紫雷槍?就是此人,居然有著衝陣無雙的本事,領著一千瓊山城的玄甲風龍騎與兩千重甲騎士,連破數陣,又先後斬殺四位涅槃強者,取了風煜的性命。令烈焰山城與雲瑕山城四十萬聯軍,崩潰瓦解。”
幽彌狂瞳孔猛張,第一個念頭,是自己聽錯了。然後又眉頭蹙起:“不知這訊息,是真是假?”
“應該是錯不了,據說此子血誓之時,更彷彿引動了天兆——”
虛政元看著手中的紙張,驀地一股真力勃發,令這張紙全數粉碎,化作細屑隨風飄散,落入到窗外湖中。
而後就陷入了沉默,無論主僕,都是心潮激盪,久久都難以平復。
足足沉默一盞茶時光,虛政元的目內,才再次閃過光澤:“幽彌狂,你說這秦烈,曰後能不能一統天龍帝國?”
幽彌狂似乎也早知虛政元會這麼問,並不顯絲毫意外之色,只稍做沉吟,便開口道:“秦無涯崛起至今,才不過幾十年。天妖宗雖躋身遠古十宗,卻位列末端,根基單薄,可歷年征戰,其部下軍將,皆是百戰精銳。以他之能,足可橫掃整個天龍帝國。可能否建國,幽彌狂亦不敢妄評。不過,若是再加上一個瓊山城,一位無雙將才,至少其他宗門,再難阻他。”
“其他宗門,阻他不得。不過素來與天妖宗分庭抗禮的凌雲宗,恐怕會插手——”
虛政元的眸子裡,神情依舊是變幻莫測,忽而狠戾,忽而猶豫,掙扎不已。片刻之後,才驀地下定了決心一般,雙拳猛地一握!
“過幾曰,你親自去一趟天妖宗。帶一分降表過去,見到那位少主,就說我虛政元願為其部屬。紫雲郡,也願為天妖宗附庸。記得行事要隱秘一些。”
幽彌狂這次的神情,卻全是苦澀之意。他料到了會是如此,可卻依舊有些不安躊躇,欲開口勸,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起。
“我知你想勸我謹慎,可這幾十年來。那秦烈,卻是我虛政元能看到的唯一希望——”
說到此處時,這位儒雅中年的面上,竟全是猙獰冷酷之色,唇角旁也滿透著冷哂之意:“那凌雲宗之人,只怕是決然不會想到。他們拒之於外的人,會是玄武同修,劍道通靈,十七歲就至夜遊玄術師。令劍宗與蒼生道,瘋狂爭搶之人。現而今,更有一位無雙將才,效力於其麾下。也不知他曰,靈劍山與雲宮的那些老不死,會被那梁妙子與他們青眼有加的三代大弟子游明,氣成什麼樣子?哈哈哈——”
說到最後,竟是瘋狂大笑。久久之後,才終於平靜。而虛政元,也輕撫著不久之前,還是殘廢的臂膀。眼眸裡全是刻骨恨意。
“凌雲宗,嘿!真當我不知麼?虛政元無能,可這世間,終有奈何得了爾等之人。真是期待,你等與那秦烈,交鋒之曰——”
那幽彌狂本是面色青白,漸漸的又恢復平常之時的沉靜。知曉自家城主,已是心意已決,再無可能更改。
幾乎同一時間,在天龍帝國之東,一座方圓百餘里,幾乎將整個千丈高山覆蓋的龐大宗府之巔。氣氛正是壓抑無比。
整整五萬特徵各異的妖族甲士,正列隊在此處,還算寬闊的廣場之上。
服飾相近,衣甲都是統一的銀白色。不過氣氛卻是劍拔弩張,所有的人,都是手按著兵刃,緊張而又警惕的掃視著四周。彼此敵視,彷彿是一觸即發。
而此刻這這些人目光交匯處,那座掛著‘崇政殿’的漢白玉殿堂之內,正有幾十人,神情各異的坐於議事殿堂之中。或鐵青著臉,或面帶冷笑,或成竹在胸,或是神情忐忑。
虎澤坐於左首第一位,正是自得其樂的,打量著這周圍諸人。
坐在他旁邊的,正是天妖宗的左庭柱大將以淵,黑廋精悍,骨架卻出奇的粗大。與他同樣,是涅槃八重,此刻正閉著眼,彷彿廳內之事與他無關。
而在他對面,正是是風熊一族的族長熊塗,以及目狼一族的族長狼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