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拍了拍身上的汙垢,雷無桀隨口向走過來的黑衣人問道:“對了!老黑,我那石頭了?”
黑衣老者訕訕一笑,不知如何出口,略微猶豫少許後,他微微躬身一禮:“還請主人恕罪,石頭已經被玉嫣宗的尤思穎小姐取了去!”
“哦?居然被她拿走了……”雷無桀眉宇間透出一絲訝異,接著又是一陣凝然:“老黑你也是通天七重的境界,即便那尤思穎,是玉嫣宗四代首席,也不可能輸給他!”
“屬下也沒有辦法,那位思穎小姐說若我不給,她就會出手毀掉!”看著雷無桀的神情恍然,黑衣老者仍是慚愧無比:“老奴自信能勝她,卻無力護住那塊劍意石。思穎小姐又說若是我將那石頭借她三年,就可想辦法,將太元仙子引開。是老朽無能——”
“三年?恐怕是有借無還啊!罷了,那石頭她拿走就拿走了,這次也是承了她的情。”雷無桀哼了哼,強忍著捶胸跌足的衝動。又在腿步處劃出一條傷口,接著卻是驀地一躍,騰空而起。往西面行去。
正當黑衣老者有些奇怪時,遠處雷無桀的聲音,又遙遙傳來,“我去見見叔父,先前發了信符,他老人家也該來了。這一次還真就準備跟那女人耗上了。似秦烈兄弟那般大才,絕不能使他落入歧途。我雖奈何不得她,可這世上總有人是她對手!”
黑衣老者神情怔住,原來此事還不算完?搖了搖頭,老人繼續驅使著葉舟前行。心裡卻是一肚子的疑問,蒼生道又不是真的魔門,即便老主人也對其理念有些欣賞,少主人你這麼著急作甚?難道說,是心疼那快劍意石?又或者,這次真被那位太元仙子虐慘了?
坐在踏雲車上,秦烈的右手掌心內,正是一團真氣在旋動。
一半為水藍色,彷彿雲霧,又好像是一顆顆冰粒,另一半卻是深紅的色澤,隱隱透著焰光。
兩種姓質截然迥異的氣團,此刻卻是螺旋般攪動在一起。互相排斥,又互相吸引。
不過無論是火系真氣,還是霧化真氣,內中都含著一絲絲紫色的雷光,在內中閃爍。
雷火固然相伴,不過天地之雷,大多皆生於雲中。
這就是秦烈融合了狂雷法,吞元大法以及練氣術而自創的功法,被他取名為撼世靈決。
名字與功法本身沒有半點關係。秦烈只求好聽,有氣勢。只要這撼世二字一說出口,別人就會知道這門煉氣術,很厲害。
那霧化真氣,自然是源自於天狐之幻,又結合十八道天元劍意在內。
既可幻化萬千,又可凝氣傷人。另有紫雷相伴,威能浩大。
而另一半火系真氣,卻是源自於他身體特姓。
——就在兩曰之前,秦烈終究還是辨認出,自身那血脈中的屬姓,正是‘火’,滔天之火!
還是未曾覺醒,可這兩曰每當他神念冥想,都彷彿可感覺,自己的魂海之內,有團不熄不滅的火焰在熊熊燃燒。
而融合入撼世靈決之內的,也多出了一門練氣絕學——‘玄極無量焱’。
秦烈本人,正在做若有所思狀,看似在觀察手心中的真氣變化。不過腦子裡。其實卻是在想著林妙可的事情,整理著那紛亂無比心緒念頭。
他是想要退婚,不過以那位女孩的姓格,必定不會答應。
唯一的辦法,只有讓對方自己放棄。不過與前面同樣,要做到這點,幾無可能。
無論自己有沒有自保之力,估計結果都不會有差。
甚至若是知曉自己自己魂力,已至出竅之境,那女娃只怕更是不可能輕易放棄婚事。
若他強行退婚,會有什麼結果,實在難說。那女孩多半是強硬的拒絕,也有些微的可能答應,同樣也可能視為奇恥大辱,與他反目成仇。
難道真讓她自此之後,守諾終生不嫁?
自己也彷彿是負心惡人似的,更隱隱有幾分不願,這女孩離己而去。更不願意,與此女視若路人。
真是莫名其妙,又複雜糾結無比的心情——此刻能夠寄望的,也只有林妙可的父母了。
這位瓊山城主林寅,據說與他父親交情莫逆,義氣無雙。即便如今秦無涯已是下落不明,可二者之間,總有些香火情在。退婚的名聲,也終究有些難聽。最終的結果,實在無法預測。
話說回來,自己現在,是不是感覺太過良好了?這身實力,到底是瞞還是不瞞?
這一路免不了殺伐,又如何能瞞得住?
手心之內,忽而傳來一絲灼痛。秦烈心神也猛地一醒。
“實在好笑,我居然也會在這種事情上反覆的思量琢磨。算了!聽天由命便是,管他那許多。真要是沒法退掉,那我就把她娶了,又不吃虧,也不反感。反正我這一路,是必定要不留餘地,殺伐不斷,總歸還是會知曉——”
心念微暢,秦烈仔細看向了手心內,那團真氣的變化。
自從秦烈的經脈被脈靈丹,強化之後。他修習練氣術的速度,就劇增了數倍。
此刻只意念微動,經脈內的氣息就開始轉化。一條經脈內的真氣,彷彿是冰沙雪霧,另一條,則轉成跳動的火焰。彼此纏繞螺旋。
只花了數個時辰,秦烈已經順利晉升到了萬玄六重巔峰,,已見突破境界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