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救車停靠在海岸邊，隨車醫生的瞳孔驟然收縮——倚在船駕駛座上的竟是個扎馬尾的少女，牛仔褲腿剪開處露出精密包紮的傷口。
護士抓起創傷評估包躍下車廂，聲音帶著罕見的波動︰”排程中心說傷者13歲？”
”自行神經阻滯加多層縫合？”醫生單膝跪地時仍在重復病歷，無菌剪懸在繃帶上停頓半秒。
當最後一層凡士林紗揭開，所有人不約而同倒抽冷氣︰23厘米的弧形切口上，尼龍線以精確的3間距排列，垂直褥式縫合的鎖邊角度堪比教學圖譜。
”踝背屈肌力5級，輕觸覺正常。”醫生的指尖微微發顫，多普勒探頭壓在足背動脈上發出規律鳴響，”小姑娘，0.5羅 卡因15的劑量是誰教你的？”
”我不記得了，就是感覺要這樣做。”莫離咬著發白的下唇，馬尾隨顫抖的肩線晃動。
“頭部有受到撞擊嗎？”醫生警覺道。
莫離搖搖頭︰“應該沒有，但我記不清了。”
護士突然蹲下身，視線與莫離齊平︰”你做得比很多住院醫師都規範。”她輕輕掀起少女的衣袖，ed筆形燈掃過三角肌注射點，”但下次要先用苯巴比妥鎮靜再操作，嗯？”沾著碘伏的棉簽在女孩手背畫出笑臉圖案。
”筋膜閉合完美，無死腔形成。”醫生用組織鑷輕提縫線節點，轉向護士時壓低聲音，”聯系兒童保護中心備案，排除非法行醫可能。”他的聽診器頭滑向少女心前區，”生命體徵平穩，但需要心理幹預小組介入。”
護士正將真空夾板調整為兒童模式︰”壓力值預設15kpa，血氧探頭換新生兒規格。高分子材料在莫離腿部收縮時，露出內側用熒光筆標注的”45神經節段體表投影。
”破傷風免疫球蛋白250iu，右臀肌注射。“護士用卡通創可貼覆蓋針眼。”
”轉運監護儀切換兒科模式。”醫生將鎮靜劑推進輸液管，”咪達唑侖1g靜脈推注，維持rasay評分2級。”莫離的手逐漸鬆弛。
”接創傷中心picu，啟動未成年人特殊監護協議。”醫生摘下沾血的橡膠手套，”
車頂藍光掠過少女潮紅的面頰，她忽然呢喃出句拉丁文︰”priu non nocere...”首先，不傷害）
所有急救人員動作同時凝固。
監護儀提示音在車廂內炸響的剎那，護士的手已經按在少女頸動脈上。”只是生理性震顫。”她鬆口氣，瞥見女孩睫毛上凝著的淚珠，”血壓11070，心率88，她在對抗鎮靜劑。”
醫生抽出莫離緊攥的左手，掌心的月牙形血痕正在滲液——持針器握壓留下的印記與解剖學老教授手上的職業繭驚人相似。
”開放靜脈雙通道，追加芬太尼20g。”他頓了頓，將女孩胸前的工牌端詳，“陸離，空謎便利店夜班店員。”
分割線
我癱坐在灑滿晨光的圖書館地板上，懷中日記本攤開在空白頁。借閱卡堆成的雪人正在融化，你找到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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