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蹁躚而過,在仙人在改造院裡,隨處上演著各種精彩,故事的主角往往是驚豔絕倫的人物,就比方旁邊人正在講的這事。
寒輕歌抱著蘭微閉目養神,她這一路走了快十天了,琴幽公主的事也聽了不下百遍。聽說這位仙人改造院排的上號的人物,這次吃了大虧,還是虧在了男人的手中。不僅被打掉了一身修為,還毀了容。
要不是她手下人拼死護著,只怕她這鳳凰就要變烤雞了。
說者眾多,夾雜著不少傳口舌調侃,人們往往在說別人的事時,能發揮最大的想象力,更何況琴幽一派驕橫慣了,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她摔跟頭。
很多話聽得多了,就成了演繹,寒輕歌對這熱鬧也不感興趣。她唯一好奇的是,她到底還要多久才能走回神墟。在這裡,似乎每個墮仙都有自己的歸宿,一旦被劃了地兒,走得再遠都會想著回去。回就回吧,她也沒有再好的地方可去。
可她還是疑惑,依稀中她記得明明是被墨南國主掠進了墓裡,可這一覺醒來怎麼到了千里之外?
不僅僅到了這麼遠的地方,她的手腕上還多了掛著銅鈴的手鍊,脖子上還掛著一串竹葉項墜的鏈子。潛意識中她知道這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可她怎麼都想不起來這到底是怎麼到她身上的。
帶著就帶著,也不佔地兒。不過最讓她苦惱的還是她不會騰雲更不會駕霧,只能靠一雙腳走,不過好在蘭微還在她身邊,只是他似乎也經歷了不少,翅膀沒了,還只能以蘭花的形態在花盆裡待著。
旁邊的墮仙說得津津有味,好像居亦然和琴幽相鬥時,他就在一旁。旁邊的人配合著給出各種表情,發出各種驚呼聲,特別是說到琴幽被打到失去修為時,更是拍掌叫好。
寒輕歌不明白了,一個大男人打一個女人,就算打贏了,也是件不光彩的事,有什麼好興奮的。更別說,這兩人曾是夫妻,難道夫妻反目就得成仇?還非得你死我活?
旁邊的人越說越興奮,聽眾也是興致高昂,她實在聽不下去,端起蘭微拍拍身下的土,繼續趕路。
越往前走,人煙越少,又走了幾日,身邊連同行的人也沒了。寒輕歌望了望上方,只見百峰如戟直插雲霄,下方曲澗幽長綿延不知所蹤,兩旁密林如織,連一點光都沒有。地上落葉鋪了厚厚一層,一走上去,寒輕歌才發現這些葉子都爛了,若非她是在泥潭中長大,習慣了在泥裡行走,只怕到了這裡便會寸步難行。
可腳下適應了,眼睛卻久久不能適應。走了沒幾步,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一進這裡便不見前路她只怕自己再走幾步便會失了方向。
還是另擇他路吧,她剛轉身,腳下傳來一個聲音,驚了她一跳。
“哎喲,死丫頭你踩著我的頭了。”
寒輕歌低頭一看,腳下真的有一顆頭,她忙跳到一旁,連聲道歉。那顆人頭在地上轉了兩下,忽地一蹦,衝她肚子狠狠撞去,寒輕歌側身閃避,這顆人頭收勢不住尖叫著撞到一旁的石頭上,掉進旁邊的蓖麻堆裡。
“哎喲哎喲,扎死我了,臭丫頭還不快來救我!”
寒輕歌沒好氣道:“慢慢疼去吧。”
“哎喲喲,女菩薩女菩薩,快救救小老兒,小老兒可憐哦。”
寒輕歌準備離開,可剛剛進來的地方已經不知道是哪兒了,她站在原地不知該往何處。
身後又傳來人頭的聲音,道:“女菩薩可是迷路了?小老兒是此處的土地,正好為您帶路。”
寒輕歌心頭微動,道:“你說得可當真?”
“當真當真。”
“好。”
“女菩薩快點快點,疼死小老頭了。”
“等等。”
寒輕歌挑了幾根看起來比較結實的蓖麻紮了個簍子,才把人頭從蓖麻叢中提了起來,剛提起來立馬塞進了蓖麻做的簍子裡。
剛剛當她提到手中時才發現,他並不是沒有身體四肢,而是太小了,小到加在一起都還沒他的一隻耳朵大。這是個什麼怪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