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夜色籠罩著相府,月色朦朧,樹影婆娑,風兒輕輕吹拂群星。
出了會客院的景兮在相府丫鬟的引路下,穿過青石路,到了一間房前,相府燈火通明,柔和的燈光與這朦朧的夜色交織在一起,祥和無比。
“郡主,前方便是恭房了。”那一襲黃杉的丫鬟輕聲細語地開口。
“嗯,你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便好。”景兮揮退了那丫鬟,往房裡走去。
“是,郡主。”說著,那丫鬟躬身行禮後,轉身離開此處,許是回了會客院當值了吧。
……
解決完事之後,景兮見著月色美妙,一時來了興致,便在這相府裡悠閒漫步著。
就在景兮經過重巖疊嶂的假山旁邊時,驀地聽了有人隱在附近角落裡密謀。
景兮收斂自身氣息,藉助假山的隱秘角落,掩藏身形,細細聽那些人密談著。
“首領,我們什麼時候動手?”景兮透過假山的間隙隱晦地看著那幾個蒙面黑衣人,只見其中一個躬身在另一個黑衣人面前恭敬地問著。
“再等一刻鐘,待暗三他們將成功潛入會客院時,便動手。”那黑衣人口中的首領低聲應道。
“記住,那人今日只帶著一個屬下,等會直接下死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那人接著又道。
“是。”聽到這裡,景兮突然腦中快速閃過一人,今日蕭以琛不就是隻帶著蕭峰一人?莫非他們的目標是琛哥哥?思及此,景兮轉身小心避開那些人等,來到院裡的八角亭上。
呼!果真,這院裡有人潛了進來,十數道氣息,正小心地隱匿著。景兮剛剛一路走到這裡,便發覺了周圍潛伏的人的氣息,他們的斂息本事不錯,若換了旁人,不一定能夠察覺,這般一想著,景兮有些擔憂,也不知他們還有多少人潛進了相府。看樣子,是有人專門豢養的死士,能一下出動這麼多死士刺殺,想必來頭不小。
正愁著怎麼將這一發現傳遞的景兮驀地看到一道身影向她走來,只見來人一襲白衣,踏著月色而來,穿過這朦朧夜色,往八角亭而來,那人風姿綽約,俊美絕倫的臉上帶著溫潤的笑意,見到景兮,那人走近了。
原來是蘇睿舟,正愁著呢,這相府主人便送到自己跟前了。
心念一轉間,景兮直接跟來人打招呼:“蘇睿舟?你怎麼也出來了?”這麼問著,景兮走近他。
他還真高,自己才到人胸口處,真是牙疼。
“昭寧郡主這是在賞月?”來人見景兮同他說話,也不客氣,頷首行禮後,來了亭裡,對於她的靠近,眸子裡閃著意外,卻是好奇的。是已,任由昭寧郡主靠到自己身邊,蘇睿舟還是第一次與一個女子靠得這般近的,周身一僵,內心深處卻是不排斥
這種行為。
這讓他心生好奇,平日裡,對於那些閨閣女子,蘇睿舟一向是敬謝不敏,連談話都不曾,又何曾靠得近過?
蘇睿舟低頭剛要退後一步拉開彼此距離的時候,眼前的小姑娘卻是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使勁拉了拉他,看樣子是有話要說。
蘇睿舟心裡一怔,卻是毫不排斥,內心直接忽略了自己與郡主的親暱行為,順著她的意思低下了頭顱。
這會院裡並沒有旁人,景兮自然也沒有去想什麼男女之防,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告知方才的發現,何況父王和弟弟們還在會客院裡,她可不希望家人誤傷到,索性還是解決了這事為好。
是已,景兮湊近蘇睿舟,拉著他低下身來,見他如此配合,景兮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聽著,有死士潛入了相府,現在周圍有不下兩手之數,方才我恰巧撞到他們在密謀要刺殺太子,現在,你去,不要引起人注意,加強會客席上的防衛。”
說著,景兮又怕他不信,畢竟自己可是一個身處閨閣的嬌生慣養的人,景兮隱晦說了一句:“前方樹上便藏著兩個死士,只是他們的斂息功夫太好,你仔細探查一下,便知我所言非虛。”
景兮話音剛落,蘇睿舟一怔,似是相信了她的話,臉色也嚴肅起來,仔細感知了一方那顆枝繁葉茂的大樹,果真隱藏著兩道氣息,要不是郡主所言,只怕自己也不會注意到。
見此,蘇睿舟心念一轉間,瞬間便明白了這事怕是陰謀,還是趕緊解決為好。
“趕緊回去,保護席上的人,我怕還有死士潛了進去。”景兮說完,放開了方才拽著的袖子。
事急從權,方才哪裡還注意那麼多,如今資訊已經說予蘇睿舟知曉,景兮這才後退一步,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