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倘若她安分守己,那便給些好處,本宮也不是小氣之人;倘若她生了什麼不該有的心思,陛下就會收拾她了。”德妃口吻篤定,別看皇上現在極寵太子兄弟二人,可是對於僅有的兩個公主,也是疼愛的,這也是她放心讓孟湘與女兒接觸的原因。
“只不過……”德妃話音一轉,又道:“不過就這麼讓她們相處本宮也不放心,孟柳,派兩個人時刻跟著公主身邊,一旦發現孟湘對公主做了什麼,詳細彙報給本宮,記住,不要讓人發現,你也無需告訴夢兒。”隨著太子快到了選妃的年紀,這孟湘是越按耐不住了,還是得派人盯著,這樣放心一些。
“是,娘娘。”聽著娘娘的吩咐,孟柳開心不已,果然娘娘還是不捨得公主受委屈。
……
與此同時,東宮,極陽殿。
“殿下,白家最近越來越蠢蠢欲動了。”一襲黑衣勁裝的蕭峰正抱著劍站在太子蕭以琛旁邊彙報著。
“盯緊了,有任何風吹草動,速來稟報。”
今日的蕭以琛一襲黑色錦袍,內襯雪白的蠶絲領子露在外面,與黑色的外袍相間,左肩處用金線繡這一隻展翅的仙鶴,栩栩如生,腰間一條玄色腰帶,上面用銀絲勾勒著滾邊,右邊腰帶上掛著一塊晶瑩剔透的龍紋玉佩,金色穗帶垂落,往上看,青絲如墨,除了一部分垂落在腦後,其餘則整整齊齊的束在發頂,用一個暗金鏤空龍紋發冠束著。
經過了四年的時間,蕭以琛從一個少年郎成長為一個矜貴孤傲的公子。這四年的沉澱,將少年身上那股子稚氣徹底隱去,現在映入眼簾的蕭以琛,年僅十七,但是參朝議政兩年的他,身上帶著一股強大到無可匹及的氣勢,強大的無形威壓常年籠罩在眾人頭頂,不管是在議政的凌霄殿上,還是下了朝在皇宮裡走著,在眾人眼裡,太子猶如九上的神闕,目空一世,眸子裡不帶任何感情,孤傲冷漠,讓人不敢直視。
便是連他的父皇,都在心裡暗歎道他的氣勢,配上出色的處理手段,是最合格的帝王人選。
至於膽小之人,在見到太子時便會控制不住的抖著身子,頭趴得極地,恨不得把整個人埋進土裡。
此時的蕭以琛卻是收斂了那股子駭人的氣息,平靜無波,略帶薄繭的拿劍的手,此時正在一把一把的往槽裡添著新鮮的草料。
而那馬兒,正歡快地嚼著,這一人一馬倒是相處得極為融洽。
一旁的蕭峰嘖嘖稱奇,殿下也只有在喂閃電吃草時,氣勢才會下意思收斂,要不然這東宮裡,基本上是經常處於一種低氣壓下,侍衛們戰戰兢兢,生怕出錯。
“近日,齊王可有什麼動靜?”蕭以琛頭也不回,依舊自顧自地添著草料,時不時
地摸著閃電的鬃毛。
吃的心滿意足的馬兒自是給面子地用頭蹭了蹭蕭以琛,以示親暱。
“殿下,這齊王最近倒是安分不少,想來如今這局面,不敢輕舉妄動了。”蕭峰想了想,沉聲彙報著。他們也是前兩年才查出齊王不對勁之處,要不是因為司家堡的事,恐怕他們到現在還被齊王的表象所惑。
蕭以琛添完草料,一旁的蕭峰立即識趣的端上一盆水給主子淨手。
接著蕭峰便聽到殿下吩咐道:“繼續盯著,切不可放鬆警惕。”
說著,蕭以琛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侍從們立即奉上了新沏的茶盞。
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氤氳的熱氣蒸騰而上,少年看著手上的珠串,神色莫名。
“阿澤呢?”蕭以琛今日便沒怎麼見到弟弟阿澤,略帶疑惑。
“主子,三殿下這會還沒散學。”蕭峰想了想道,心裡卻在想著,郡主真是神人,幾年前給殿下的藥治好了三皇子的先天體弱之疾,早在幾年前三皇子便與常人無異,再加上這幾年的習武下來,三殿下的體質那叫一個質的飛躍,足以媲美不錯的武功高手了。
想到這,蕭峰就格外感激郡主,這幾年下來,他經常奉命去王府給郡主送吃食,他待郡主都快與自家主子相差無幾了。
說曹操曹操到!
才剛提及三皇子,便見三皇子不疾不徐地走來,四年過去,不只殿下實力愈佳高深莫測了,就連三殿下都改變極大。
“皇兄!”剛進門,就聽見三皇子喚著蕭以琛。
只見年僅十二歲的少年郎像極了他的兄長,身材高挑,身姿修長,步履閒雅,一身青色錦緞長袍,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絲這個年紀的稚氣,一雙茶色瞳孔裡蘊含笑意。
“散學了?”
蕭以琛淡淡的問著,平日裡如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總是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配在一張端正剛強、宛如雕琢般輪廓深邃的英俊臉龐上,更顯氣勢逼人,令人聯想起熱帶草原上撲向獵物的老虎,充滿危險性。
然而此時,面對唯一的同胞弟弟,卻是態度溫和不少,幽深的黑眸裡漾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