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小格口中一聲清喝:
“起!”
那鐵管在地面上猛然一彈,把月紅梟的身子高高彈向了空中,劃了一條拋物線,遠遠落在迷霧的另一端。只是那刀拐的刀頭留在了原地,一根黢黑的鋼絲連線著月紅梟手中的橫拐,幾乎不可見的橫隔於兩端。
金屬球在那鋼絲之下滾動向另一方,而血屍群則緊追不捨。
桑小格雙手在那鐵管上連續按動,鐵管表層符咒閃現,竟然越來越短,直縮短成一尺左右。
也不知桑小格按了鐵管什麼位置,那鐵管竟然瞬間伸長了十幾米,將最接近的幾隻血屍,串成了糖葫蘆!
十幾米外的另一端,月紅梟一把抓住探過來的鐵管,把手裡的橫拐插進了鐵管中。
“收!”
桑小格和月紅梟同時發出一聲喊叫,那鐵管驟然縮了回來。
而那根黢黑的鋼絲,竟然把足有二三十隻血屍攔腰斬斷了!
……
銅錢覆蓋的金屬球繼續朝著一個方向滾動,越滾越快。
11
啞巴小路已經快不行了。
他揮舞著那根哭喪棒,左突右衝,身上傷痕累累,卻始終被一群“熟人”圍困著。從小訓練的步法和戰鬥技巧,使他機械地,憑著本能在堅持。
不過,此時他基本已經精疲力盡了,眼看那光頭和尚張開了血盆大口向自己咬下來,他手裡的哭喪棒卻被那道士死死抓著,不由得一陣絕望。
結果,那和尚的頭,在馬上就咬到自己的時候,“嘭”地一聲炸裂了。
是一個金屬球,撞在了那和尚的光頭上。
金屬球“嘩啦”一聲散成一地銅錢,叔叔常有道狼狽地站了起來,雙手一分,地上那些銅錢一半變成一塊盾牌,擋住了左邊的襲擊,另一半變成一柄銅錢劍,被常有道擎在手上,一揮,斬斷了那道士的雙手。
這時候,桑小格三人也已經追了過來,三下五除二,那群幻化成道士和尚的幾人,就化為了灰燼。
12
當幹掉圍著智薰師徒的怪物之後,這兩位已經快不行了。
徒弟慧生左胸一個大洞,因為失血過多已然暈厥過去。小德子和小路一邊一個架著他。智薰也是滿身傷痕,強自撐著禪杖,一瘸一拐地跟在後邊。
這時候迷霧漸漸散去,幾人來到了入口處。
清風明月已經變成了兩個血人,躺在血泊裡。她們的師父鶴齡子,則盤膝坐在倆人身旁,八塊銅鏡懸浮於半空,以奇門遁甲之陣法抵擋著敵人的攻擊。
敵人只有一個,是桑小格。
“老姐,快看!還有個你!”小德子驚呼。
而桑小格只是冷哼了一聲,拿過那把大黑傘,身體一閃就已經到了那個桑小格面前,倆人打在了一起。
“這個是‘鏡妖’,善於變化和學習。攻擊能力很一般,不過卻很難被消滅。”藍先生一邊操縱桑小格的身體戰鬥一邊在腦海裡對桑小格說:“它們的優勢是對方越強它們也越強,但也不難殺死。關鍵是殺死它們之後,麻煩才剛剛開始……”
兩個桑小格越打越快,在其他人眼裡,兩個身影已經分不清彼此了,只能看到兩團黑影糾纏在一起。
“常爺,這丫頭什麼來頭?今兒要沒她,咱們鬧不好就全折這兒了。”月紅梟低聲問常有道。
常有道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回答:“新人,在我樓下開店的,也是這兩天才注意到她,沒想到底蘊這麼強。”
就在這時候,兩個身影突然靜止了。
一個桑小格五指成爪狀抓向另一個桑小格的臉,卻在距離目標不到一寸處僵住了。因為,另一個桑小格手裡的黑傘已經深深插進了她的心臟裡。
沒有崩碎,也沒有黑煙。
這個假桑小格的身體變成了灰白色,而後如同沙雕一般,身體頹然散落成細沙,流到了地面上。
樓道里一股風吹過,地面上的細沙隨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