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山在一旁看著,笑道:“嫂子,你這三個兒子,性子各是各路,開山大哥看見了,不知該笑成什麼樣呢!”
“好!停!休息五分鐘!”
這場戲本該順著拍下來,可接下來潘岳明有一大段臺詞要念,雖說是拿著信照著念,可是萬一情感不到位,之前的都得重來。
剛才易青和趙保剛商量了一下,把這場戲掐成兩段,變換機位分著拍,潘岳明就算是出了岔子,前面的還能用。
聽到易青喊停,趙保剛一片腿就下了炕,擠到監視器前面,讓攝像把剛才的部分重新放了一遍。
“怎麼樣?還行吧!?”
反正易青是沒覺得哪裡出錯,不過行不行的,還得趙保剛這個導演說了算。
“不錯,就是光線暗了點兒,不過能用,燈光,待會兒拍正面鏡頭的時候,把燈光再打亮一點兒,得看清楚人物的表情。”
負責燈光的工作人員連忙安排。
“要不要再來一遍?”
趙保剛想了想,道:“不用了,剛才就兩個特寫,高娃老師的表現非常好,不用重拍了!待會兒再補一個孫嵩的特寫就行了!”
場記趕緊在本子上記下。
趙保剛也是許久不演戲了,剛才演了一場,從頭到尾都繃著神經,一點兒都不敢放鬆,生怕因為自己的緣故,導致拍攝不順暢。
結果還不錯,他剛才也著重看了自己的表演,該有的情緒都到位了。
看起來,自己還是挺有表演天賦的!
說起來,是個導演都有戲癮,只不過誰也不拿演戲當正工,就是個興趣的事兒,遇到有意思的角色,就客串一下,也挺有意思的。
“小易!剛才我演的怎麼樣?”
臥槽!這還跑過來顯擺上了!
說心裡話,趙保剛演的不錯,業餘水準以上,專業的平均水準稍微往下,不過演的是個小角色,基本合格就行。
可卻也不能讓他太得意了。
“怎麼樣?你自己心裡沒數,一開始你就差點兒拉了胯,還好意思說呢!”
趙保剛本來是求表揚的,結果易青一張嘴就鬧了他一大囧,不禁紅了臉,解釋道:“我主要是太長時間沒演了,有點兒不習慣,後來不就好了!”
“你好頂什麼用啊,這場戲都在高娃老師身上,你配著就行,誰看你了。”
正在一旁幫著潘岳明順臺詞的司勤高娃聽見了,對著易青一拱手,特江湖的來了句:“易主任,過獎了!”
休息了五分鐘,潘岳明也把臺詞給念熟了。
“好!接著拍,都到各自的位置上去。”
演員全都準備好,等著場記一打板,拍攝繼續進行。
朱傳傑喝完糊糊,咳嗽了一聲,文他娘道:“小祖宗,譜擺夠了吧?念信呀!”
朱傳傑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清清嗓子,道:“好,俺念,文他娘,見字如面。俺自打起事兵敗,這些年一直遭到官兵追殺,萬不得已闖了關東,不敢和家裡書信來往。現在一切都好,勿念。聽說老家連年遭災,餓死不少人,十分掛念。眼下俺在關外立住腳了,你趕快把家裡的老房和幾畝薄地賣了,到關外找俺。道上怎麼走不便明說,來人會給你交代。知名不具。”
文他娘聽罷哈哈大笑:“好你個朱開山,真神到底露面了,俺就知道你死不了,也死不起!你有三個兒子,死了也閉不上眼!”
笑著笑著又哭了:“你這個昧良心的,我等了你四年,你就吐出這麼幾個字把俺打發了!見了面我非問問你不可,俺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值錢?”
這個時候,朱春山勸道:“嫂子,別哭了,俺給你交代交代怎麼去找他,要走就當機立斷,猶猶豫豫地夜長夢多。”
文他娘抹了把眼淚,立刻下了決定:“對,得抓緊走,怎麼走,你先給俺說個大荒兒。”
朱春山道:“開山在大北邊三江口元寶鎮落了腳,怎麼走,住會兒俺叫傳傑拿筆記下來。這麼說吧,打咱這兒走,要說近便走黃河口,坐風船過海到大連,再坐火車。可眼下兵荒馬亂的,小港口不一定有船,要保險還是走龍口,就是繞道。”
文他娘道:“還是保險點好,繞道就繞道。”
“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