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起長林,那把刀竟彷彿有了生命一般,發出了一陣刺耳的悲鳴。
於是風易不見了,就在應念等人眨眼的瞬間,風易不見了。
應念甚至以為自己看錯,又使勁眨了眨眼,可當他再度睜眼時,風易的刀已劈到了自己的面前。
應念被嚇壞了,慌忙用爪接刀,可他的爪剛才伸出,風易卻又不見了。
他去哪兒了?
應念忽然有些後怕,正當他疑惑不解時,背後的位置,忽然被人狠狠砍上了一刀,可他剛一扭頭,正面胸膛的位置又被砍了一刀。
就這短短的一瞬,只一瞬,應念竟被人連續從四面八方砍了十幾刀。
劇痛、傷重、疑惑、震怒、不甘。
百感交集之下,應念趴倒在了地上,然後一個人影緩緩走到他面前。
他彷彿是神靈,又彷彿是惡魔。
究竟是神靈還是惡魔?
應念已不知,他的視線已然模糊,他只知道有個人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此時此刻,他唯一能看清的只有那把刀。
那把刀柄相接,逆向展開的刀。
刀柄血紅,刀身漆黑。
蒼白的手,漆黑的刀,猩紅的眼,無情的臉。
這豈非就是死亡的象徵?
“這是……天地兩儀刀!是你!”
看著那把刀,應念忽然想起了一個人,他又重新打量起了風易,然後瞪大了雙眼。
“不對,不對!你明明已經死了,為何你還會在這裡,為何你的樣子,你的年齡……”
他諸多疑問,卻又歇斯底里,但隨著風易的一刀,他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風易拔刀,並在他的嘴上割了一道長長的口子,他痛不能呼,只能在地上翻來覆去地滾動。
風易看著地上滾來滾去的他,一臉蔑視,笑容猙獰。
這時,他身後的那群滅界士兵,眼看應念受他折磨,遂紛紛拿起武器朝他又攻了過來。
但他卻毫不在意,他甚至沒有回頭,只是拔了一下刀,那些士兵便紛紛倒在了地上。
察覺到士兵們到底,風易的目光又回到了應念身上,正要結果了他,卻發現先前還在這兒的應念已經不見了。
應唸的消失,使得風易心中一陣不安,眼中的血紅褪去後,他的眼睛又有了光,他轉頭,卻發現應念已撲到了魏羅衣的面前,並張開魔爪朝她抓去。
風易急了,他快速擋在魏羅衣面前,一刀劈在應唸的魔爪上,並將他的魔爪連著手臂一刀給削成了兩斷。
但應念卻沒有停止攻擊,削開的手臂忽然變作兩隻,又繼續朝著魏羅衣抓去。
風易大驚,遂趕緊轉身將魏羅衣護在了懷裡,用自己的後背來擋住了應唸的攻擊。
魏羅衣蜷縮在風易懷中,看著他不顧一切的護住自己的樣子,心中很是感動,她第一次有些痛恨自己,痛恨自己除了添亂,什麼也做不了。
風易咬著牙,口中也溢著血,他本以為自己會就這樣被應該念給打死,可應念卻忽然停止了攻擊。
察覺到應唸的異樣,風易轉過了頭,卻發現應念已經倒在了地上,儘管仍保持著夜叉的模樣,體型卻已變成了人類大小。
不知何時,應唸的心臟位置,插了一支箭,風易倍感驚訝,遂朝著遠處看了去,並在杏林的深處,發現了一個身穿銀甲的少年,他手執長弓,正怒視著應唸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