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嚥了口唾沫,戰戰兢兢道“你別亂來,我……我是沈家小姐,沈枝。”
聞聲,男人低呵一聲,帶著濃濃的嘲諷之意,須臾,他聲音略微收斂,一字一頓道“再給你一次機會。”
閉了閉眸,沈枝心下一橫,閉著眼迅速轉過身“是不是,您親自一辯就是了。”
沈枝在心裡打賭。
果然,周圍瞬間靜謐了。
安靜到沈枝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甚至她感受到抵在自己額頭上的那把槍被緩緩撤離。
“你……水色,是你嗎??”看著沈枝那張稚嫩卻神似蕭水色的臉,黎爵溪晃了晃神。
彷彿,他的水色,那個穿著一襲洋裝驚豔他一生的女孩兒,他的女孩兒又回來了。
看著男人赤紅著雙眸,手臂微微張開,朝她走來。沈枝心裡一咯噔,適時出聲,洋裝緊張,結結巴巴重複一遍“先生,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您說的水色,我是沈家小姐,沈枝。”
聞言,黎爵溪腳步一頓,一雙漆黑的鷹眸如千年雄獅沉睡而醒一般,帶著不可遏制的痴狂,死死的盯著她,一字一頓呢喃“沈?枝?”
沈枝嘿嘿一笑點了點頭“是,呃……”
窒息感順著脖頸的疼痛迎面而來,沈枝慌得瞪大眼睛。
若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想模仿蕭水色,到底是已故者。
在此前,沈枝在心裡已經唸了n遍南無阿彌陀佛。就差把釋迦摩尼搬到眼前來膜拜。
看她誠心不??
黎爵溪怒紅著眼,長手一伸,直接禁錮住沈枝的脖子,見人往後一推。沈枝的背狠狠撞在牆上。疼的她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霎時一白。
她穿了一條裙子完全是為了應今天的場景和宴會。可四月的京城陰雨天氣居多,夜裡生涼。
此刻,不止背疼,還有冷。
沈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唇跟著發抖。
“為什麼要模仿她,你知道你這張臉臉有多像她??相像得我想毀了你這張臉。”不多時一把匕首從沈枝臉上輕輕劃過,沈枝身子一僵。對視著黎爵溪那張深沉晦暗的眸子,沈枝嚥了口唾沫。
“我……我沒有模仿誰,我本來就長這樣的。”沈枝壓著嗓子,說出話來的聲音卻是軟軟糯糯的。
黎爵溪打量著沈枝那張臉,想看出什麼端倪來。甚至用刀尖輕輕颳了一下,除了掉了一丟丟粉墨,被刮過的那處肌膚已然紅了。
是真皮實料。
黎爵溪冷著臉,後退一步,咬牙切齒道“最好不是,否則老子弄死你。”
“……”
這話怎麼那麼熟悉??
“溪爺,我們該回去了。”遠處,一個男子微微低著頭叫喚。
沈枝眸色一閃,她微微彎了彎腰,伸手拂過眼角像是在擦淚痕一樣。
“把她帶走。”黎爵溪轉身,冷淡吩咐。
那名男子愣了一下,看了沈枝一眼,眸底閃過一絲震驚,而後低頭道“是。”
沈枝低著頭,雙手搓著手臂。眼角劃過一絲笑意,差點沒直接在原地蹦起來。
終於可以離開沈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