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兒哭喪著小臉,她有生以來第一次想要不顧一切地嫌棄自家小姐。
太丟人了有木有。
堂堂一個名門之後,世家千金,這睡姿卻是“美”到人神共憤的地步。
一雙本還被錦被遮蓋的玉足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冷空氣中,兩條腿叉出大約九十度。
一條腿直,另一條腿也是彎曲,呈一個橫折狀。
整個身體正面朝下,而背面朝上。
頭一歪,正對著床外側,也是正對著夜洛的那個方向。
然而可憐的錦被早就被睡死的某人毫不留情地踢到了地下。
“別鬧,管他什麼王爺來了也及不上我的美容覺重要。”鳳華昏昏沉沉地拍開輕輕推她的手,嘟囔一聲後翻了個身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鳳華本就是誰在床的外圍,不翻身還好,這一翻身便導致整個半個懸空。
下半身在床上,而上半身卻是超出了床沿。
不過說來也是佩服,明明鳳華一半的身體都已經懸空,但是搖搖晃晃的愣是沒有摔下床來。
一臉鳳華這一危險姿態,夜洛繞是再淡定,此刻也掛不住木頭臉了。
嘴角微微抽了抽,隨即起身朝著鳳華的大床方向緩緩走來。
對婉兒擺了擺手,示意她先下去。
“是。”婉兒也是看得清,福了福身便退了出去,還好心的帶上了門。
夜王爺是她們家小姐的未婚夫,有他在她們家小姐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的,頂多就是醒了之後會呃尷尬罷了。
跟著鳳華的時日久了,婉兒漸漸的竟然開始學會了不再過於注重世俗的繁雜禮儀。
學會了鳳華一星半點的腹黑。
這怎麼說呢,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鳳華當初屢次嫌棄婉兒一點都沒有十六七歲妙齡少女的活潑感。
現在婉兒在她的多次教育下漸漸變得有生氣,不再那麼呆板,膽子也越發的大了起來,這也算是鳳華挖了個坑把自己給埋了吧。
待婉兒合上門後,夜洛半蹲在床前。
節骨分明的手輕柔地為鳳華理順她凌『亂』的秀髮,撫『摸』著她因為睡意朦朧而略微泛紅的臉頰。
俊美無雙的臉上嗤著淡淡的寵溺:“睡個覺都這般不安分,就不擔心會從床上摔下來嗎?”
伸手抱起熟睡的鳳華,夜洛將鳳華輕輕地放在床中央,接著又撿起被某個睡得死去活來的小女人踢落在地上的錦被。
俯身將錦被覆蓋在鳳華的身上,舉手投足間有道不盡的溫柔。
深秋雖沒有冬日的嚴寒,但是還是透著一絲絲涼意。
許是鳳華在薄涼中感覺到了些許暖意,瑟縮了一下身子,翻了個身又安穩地睡了過去。
夜洛也沒有急於叫醒鳳華,反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床沿邊上,目不轉睛地將鳳華的睡姿印入眼底,甚至心底。
若是時光永遠都停留在現在這個時刻,那樣也是很好。
時間走著走著,那速度說快不快,說慢也不慢。
待鳳華睜開久閉的雙眼時,夜洛已經在鳳華的床沿邊上坐了足足一個時辰。
鳳華翻了個身一睜眼,對上的便是一雙柔情似水的黑眸。
生生被嚇了一跳,當即從床上跳了起來。
哪知這一跳竟是磕到了床簷上,疼得鳳華猛地蹲下,捂著頭差點沒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