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
北奕還是沒有找到裘球,他終究是筋疲力盡的倒在沙灘上,腦海中的回憶碎成千萬塊碎片,彷彿再也無法拼接了。
真死了嗎?
沉入海底?
他仰頭看著天空,僅僅幾顆星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泡得發白的手指抬起來放在胸口,心臟好似被一根線狠狠地勒著,慢慢地窒息。
忽然。
他眼瞳緊縮,手抓住一把沙,用力的攥緊,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吼:“你為什麼……為什麼要離開我?你忘記你曾經說過,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嗎?”
他慢慢地爬起來,半蹲在地上,一拳頭打在沙粒中,恨到:“你才是不信守承諾的人,你說過,一輩子不會離開我!”
眼淚滴落。
北奕從未想過,失去裘球這麼痛苦,哪怕肉割了,骨斷了,心掏了,筋抽了,也不及失去她的半分痛苦。
他忽然仰頭看著天空,瘋狂痛苦的嘶喊著:“裘球……”
海風呼嘯吹著。
他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
或許是喉嚨再也喊不出聲音來,他才停下來,嘴角不斷的泌著血珠,聲音帶著破碎的音節:“你是不是很冷?是不是沒有人陪著你?沒有人保護你?是不是很孤單?”
他慢慢地朝著海中走去。
風吹在單薄的身體身上,髮絲也被吹亂,遮住眉毛和眼睛,他的氣息微弱到幾乎沒有,海水已經淹到腰部。
她說:“哥哥,我跟你在同一把雨傘下面哦……”
她長:“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她問:“好聽嗎?”
他回:“不好聽。”
她又問:“真不好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