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最喜歡討論的,就是修行界的事,雖然內情不懂,但各種軼事奇聞,說起來那股熱乎勁,絕對不亞於對宮廷男女秘聞的熱衷。
四周幾百裡外的城池,都看到了這異象。因為大家每年都能見到,都知道這是怎麼回事,所以這汴京周圍城中百姓照例開始津津樂道。
青天閣修行院的藏中。
夫子大弟子王輕鴻跟其他三個師弟,站在書閣欄杆前,看著天空的異象。
王輕鴻道:“怪不得師父們不讓我們跟著,原來夫子今天是帶他們洗髓去了。怎麼說咱們也是嫡傳弟子,夫子也真是,怎麼總是向著老師們。”
旁邊的五師弟笑道:“師父們套路深,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咱們早該習慣了。”
“哎,那陳樂天最近怎麼沒見他,他不是在宴會上吹噓要登慎獨樓嗎?”六師弟問道。
五師弟道:“你怎麼知道的?難道請你了?”
“怎麼可能請我,我又不是新生,他請的是新生。我是聽別人說的。”六師弟說起宴請,有些不高興,畢竟他這個六弟子對於酒的喜歡那是盛名在外的,可惜那場熱鬧的酒宴他沒被邀請。
五師弟道:“你聽他吹,陳樂天那張嘴,一個能吹我們三個,但打起來咱們一個能打他三十個。”
王輕鴻忽然道:“他最近請了假,好像去西蜀有個事,安師和柳師都準了。我聽他提過,好像是去救他夫人...”
“這算什麼理由?柳師沒揍他嗎?”五師弟話音未落,卻見雲層忽然翻湧起來。
三人立刻住嘴,有些緊張的抬頭緊緊盯著天空。
這邊,幾位大宗師已經把自己的真氣全部釋放出體外。
而大宗師之間的距離,也因為真氣的碰撞,而拉開了距離。
每個人與前後左右的距離,都在十丈開外。
每個人身邊的渾厚真氣,遠遠看去,都跟一大團棉花差不多。當然了,這股真氣在普通人眼中是看不見的,只有修行者才能感知、看到。
而棉花白的雲層中,夫子在其間走了良久,終於有些累了,於是他往上面一躺,手上那根桃枝仍舊捻在
手上。夫子仰躺者,看著雲層上的天空,似乎在對著一扇門在說話:“神仙們,你們就那麼想我來陪你們嗎?可是這人間我還沒玩夠啊,還有很多好玩的年輕後生都沒認識到呢。你們也別急,待我手下最後一批徒弟,把他們培養成人,就來陪你們...”
夫子面帶微笑的說了好一會兒話,然後躍然起身,從雲層上探出頭來,看看下面,然後縱身飄然而下。很快來到地面。來到諸位大宗師面前。
大宗師們此時都閉上了眼睛,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大。
這些大宗師們哪一個氣脈二海中的真氣,不是如滔滔江水似的。
這麼多真氣圍在每個人身周圍。夫子邁步走在其中,走過每一個盤膝而坐的人中間。
小安,你還得靜心,心靜下來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小柳,少去點菸花之地,真氣可見濁氣,不該。
峰,這一年你練了什麼功夫?怎麼精進如此之快?
...
夫子走過每個人身邊,一一評判。
眾人聽在耳中,記在心中。
夫子的語氣不太像老師,倒像是個老友,跟一年未見的朋友,說說別後一年來對方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