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牆之隔的大當家嘖嘖對身邊的軍師道:“軍師你聽,縣尊大人這話都能說出來,咱們真要好好跟他學一學。不愧是縣尊大人,佩服佩服。”接著又大聲道:“縣尊大人今日既然來了,那鄙人就實話實話了。王家女的案子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純粹是幫裡幾個不聽話的年輕人自己咎由自取,如今他們已經伏法受誅,此案就了了,縣尊大人何必逼人太甚?”
緊隨上來的指揮使大人仰頭道:“你們為患巴中城多年,百姓們吃盡了你們的苦頭。你們還敢說與你們無關,若不是你們盤踞於此,王家女怎麼會受此大難大辱!如今縣尊大人親自來平匪,你們還敢不降,我們只需半個時辰便可踏平山寨!”
寨內沉默了片刻,大當家的又道:“指揮使大人莫要嚇我們,我等幫中精銳的厲害,你們也不是沒有領教過。誰勝誰負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指揮使大人猛然提起手中長槍,照著牆頭聲音的來源處,看起來非常輕巧的飛射而去。
如小兒手臂粗的長槍嗚嗚飛在空中,異常迅速,轉瞬間就扎到了牆上,牆體不夠厚實,槍頭直接透牆而過,距離大當家和二當家的頭,只有一尺遠。
這一槍,把眾土匪都鎮住了,沒想到指揮使的功夫這麼好,這麼遠的距離,從下往上,力道竟然如此之大,這要是紮在誰身上,那是能串三四個人都不在話下的。
眾土匪的氣勢頓時弱了些。
這一槍嚇大當家和軍師一大跳,軍師道:“指揮使這功夫,跟大當家有的一拼。”
倒是二當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膽子這麼小怎麼打仗?”
軍師抬手想給二當家一拳,不過被大當家拉住了。
“大人,咱們還是先回陣中。”廖指揮使震懾一招後,小聲跟縣尊道。
縣尊點點頭,兩騎掉頭慢悠悠回去,似乎根本不怕背後有人放冷箭。
其實縣尊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畢竟是第一次在寒光閃閃的刀槍陣前。說一點不怕那是假的。
縣尊再怎麼說,都只是個文官,沒上過戰陣,甚至十歲之後就再沒跟人打過架了。
跟參加過無數戰鬥的廖指揮使完全不是一類人。二十年前,廖指揮就是巴中城的鄉勇,在第一次參加剿匪戰役中,就被一刀戳進腹部,要不是袍澤機智,救了他一命,他就死了。
之後大大小小剿匪戰役無數。
但即便如此,在面對巴中城第一匪幫鐵頭幫的營寨,廖指揮站到營寨下,心裡還是有點打鼓。
畢竟最近幾年來鐵頭幫表現的有些喪心病狂。
若不是縣尊大人不知輕重的衝出來,廖指揮壓根就不會來到寨前跟對方談。
這種談話根本就是沒必要的。
因為從局勢上看來,鐵頭幫不可能投降,如果會投降,早就投降了。
用不著等到這一天。
而且,說實話,鐵頭幫有這個資本跟官兵一戰。之前的多次一觸即散的較量表明,對方只要幾百人,就能把上千人的鄉勇死死攔住。
而且最後,這些敢死隊丟下性命的,不會超過兩位數。燃文
可見這鐵頭幫雖然不大,但實力確實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