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丞和主簿兩位大人的互相試探,最終以二位的一無所獲而告終。兩個官場老手的互相試探,如同兩個絕頂高手的試探。
必然是沒有結果的,誰也不知道誰的水有多深,誰也無法把握到對方的實力。
所以,只能無疾而終。
兩位大人提議一起去剿匪戰場看看,畢竟縣尊被土匪給擄去了,他們作為縣衙最高職位的主事人,去前方慰問一番也是應該的。
在王捕頭的帶領下,當天下午,縣丞縣尊兩人帶著幾十個衙役,還有十幾車的肉趕往戰場。
在黃昏時分,到達了營地。
酒不敢帶,畢竟現在戰事膠著,還沒到能喝酒的時候。而帶肉犒勞官兵是很實用的。
十幾車肉,雖然對於幾千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本來伙食就不錯的官兵,能再多點肉,也不錯嘛。
指揮使大人把二位大人迎進他的帥帳中。
三人坐定,縣丞和主簿道:“指揮使大人辛苦了,你們在外面打生打死,我等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官在城中,真是慚愧至極,如今縣尊大人以身作則,我倆就更無顏面對百姓了。”
指揮使道:“二位大人這是說的哪裡話,咱們分工不同而已。沒有二位大人在後方的支援,我們前方將士一天的仗也打不了啊。”
廖指揮使這話捧的很有水平,說起來既讓兩位大人聽著舒服,而且仔細一想,又是大實話。沒有後勤,沒有供給,沒有吃的,任你十萬百萬大軍,也成不了事。
縣丞見廖指揮鎧甲後面有處裂開,褲子上也有很清晰的腳印,也知道這廖指揮打起仗來也是個不惜命的。對於武將,除了文官天生有種優越感之外,縣丞還是很看好這個廖指揮的,要能力有能力,要機靈有機靈,只不過可惜的是上面無人,否則以廖指揮使的能力,恐怕早就高升了。“廖大人,你放心,這事不能怪你,想必就算是縣尊大人自己,也不會怪你。咱們現在當務之急是解決眼前的問題,先不說責任的問題。”縣丞聽廖指揮說自責的話,便出言安慰。
三人聊了挺長時間,一直聊到吃晚飯時候。兩人出去一看,天已經黑了。兩人便要告辭。
廖大人拱手告別二位大人,當然不會挽留。這可是隨時隨地都可能會開打的戰場,你讓人家兩個文官留在這,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指揮使派了幾十個鄉勇護送縣丞和主簿下山,吩咐必須把兩位大人安然送到縣衙才能回來。
這第二天,鐵頭幫山寨中一點聲音沒有,也沒有人出來談判。
而外面的官兵,除了一層層的加厚掩體路障外,一層層的把山寨三面圍的比昨天更加的水洩不通了。要不是另一面是陡峭的山崖,那就是四面圍了。
寨子裡和寨子外,土匪和官兵,像是大戰前在醞釀。
此時的陳樂天,在樹上已經待了一天一夜了。
期間除了去鐵頭幫寨子裡找了點油乎乎的燒雞烤鴨填飽肚子外,連晚上睡覺都是在樹上。
對於昨日的戰鬥的經過,他是看的清清楚楚。對於鐵頭幫最後那雙管齊下,擄了縣尊這幾手。陳樂天是很佩服的。他沒想到,小小鐵頭幫,竟然有高人能想出這麼周密的計策。
先是用普通幫眾消耗官兵體力,差不多了之後,大量敢死隊衝出來直向中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到中軍,抓住縣尊,與此同時,第二隊敢死隊從官兵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衝出,撕開口子,讓幫眾逃跑。與此同時,挾持縣尊回寨子。
抓縣尊是陰謀,敢死隊衝出是陽謀,消耗官兵體力是陽謀,第二隊敢死隊撕開口子,讓幫眾逃脫是陽謀。陽謀陰謀兼用,這一整套計謀,當場就讓陳樂天忍不住鼓起掌來了。九零看看
“這他孃的誰想的,得抓進北軍好好再鍛造鍛造。”這是大將軍每次在對陣中,發現敵軍有不錯的招數,便會脫口而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