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吃的慢,畢竟夫子是一邊喝酒一邊吃,好酒得品好兔肉也得品嘛。
眾人都很好奇夫子手上那個酒壺到底是一柄什麼酒壺,看起來不大,但是卻好像裡面的酒倒不完似的,按照他們的觀察,夫子至少喝了一百口了,按理說早該空了啊。
過了良久夫子終於吃完,擦擦酒壺收起來。目光掃過同學們稚嫩的臉龐,忽然笑了笑:“諸位不用這麼緊張,不用總是覺得什麼事都在是考你們,大家放鬆點,你們要向陳樂天學學,你看他壓根就不把這事放心上,該吃吃,我吃個腿他也吃個腿,要不是沒帶酒估計他也喝上半斤。
陳樂天頓時嚇一跳站起來說,夫子,學生冤枉啊,學生是聽夫子的話,夫子說讓我們嚐嚐我就嚐嚐啊...
夫子搖搖頭,接著對其他同學說,你們看,就算是被批評,他也能立刻反應過來為自己開脫,這就叫心態啊。
陳樂天更是嚇一大跳,趕忙躬身說,夫子,學生不服啊。
夫子又說,你們看,他還敢說不服。你們所有人都應該像他學習,他不緊張不害怕,所以他能夠今天跟大家一樣站在這裡,成為我最後一批弟子的候選人...
陳樂天還能說什麼呢,夫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就只能不說話了。不說話才是最好的選擇,不管他現在說什麼,只要開口,就能證明夫子說他不怕是正確的。
同學們都笑,果然夫子就是夫子,陳同學常常把教習們說的啞口無言,然後教習就要揍他,但總歸客觀來說都是陳同學贏了每一次對話。但是今天夫子一出馬,陳樂天就被徹底的說的沒聲音了,所以夫子就是夫子,絕對是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難得倒夫子的。
夫子見陳樂天不說話了,似乎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然後說,諸位,我出道題給你們想想。
同學們頓時精神一震,心想出題了嗎,又是一次考核了,我們可要仔細聽好了回答好了,否則就可能要被黜落。
夫子道:“有個人,我們姑且叫他小李吧,小李十八歲那年從家鄉出來來到大城想要找一份活計。小李在家鄉跟著家鄉的名師讀了多年的書,而十年之後,為什麼他在大城裡卻還是做著那些沒有水平沒有長進的活,這到底是為什麼呢?”
這算什麼問題?
這是問題嗎,這不是問題啊。
夫子哈哈一笑,又道:“下面請聽好了,小李是個十八歲的男人,他沒有娶妻,沒有要贍養的父母,就他一個人在世上,他所有的努力都可以被他自己所享受。他滿腹經綸他胸有韜略,可為什麼他什麼都沒做成呢?”
陳樂天聽到這個問題,覺得這像是未知來信裡的那些很奇怪的謎語,譬如說,為什麼小王家的狗不生跳蚤,答案是狗只能生狗不能生跳蚤。這樣不能稱之為是謎語的謎語,這種問題陳樂天一般都只是隨便看看,當個笑話來看,不會放在心上的。他甚至覺得未知來信裡的這類東西是很沒有意義的,無法給他帶來任何有用的。
但是今天夫子的這個問題就有些像未知來信裡那種謎語了。
聽起來沒有邏輯,但卻要你解釋一下其中的原因。但因為沒有邏輯所以原因很難找。這時候就要用上詭辯之術,或是隻從字面上去回答,或是聽起來回答了但其實沒回答這種偷換概念的方法。
小李滿腹經綸的來到大城市,沒有拖累,但是混了十年後,仍舊幹著讀不讀書都能幹的活,這種問題的可能性至少有三百種。但是夫子問這個問題,肯定不是為了聽同學們回答說有三百種可能,夫子只要一種,一陣見血的那種。
所以陳樂天很疑惑,夫子當然不會是隻是為了說個笑話好玩,夫子定然有他的深意。
陳樂天時不時的摸摸下巴是不是的瞅瞅其他同學,心想,夫子肯定是想聽我們說點什麼。這個問題本身並不重要,關鍵是得說出讓夫子滿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