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們可神氣著呢。”
看到炎天之主總能將眼見到的事情多慮起來,鍾離靈倒是不置可否的一笑。
自那處地方回來後,他夫妻二人觀察冷道與離傾影的時間倒也不短,自然能覺察到源域之中的那些強者現在畏懼的已經不再是離傾影,恰是他們的兒子。
畏懼也好、雖說少了一些敬意,可這份差
距也都是冷道一拳一腳打出來的。想到天月王朝上官氏對她說及十數年前冷家之難,再一想那個時候冷道所面對的無力、現在他們的兒子也算是真正成長起來了。
有著接近絕世強者的實力、有一位傾冠源域的妻子、還有什麼是他們做父母的不夠開心的呢?
可現在、炎天之主偏要喜中生悲。
“眼看著理兒是這麼個理兒,可就是…”
嬌妻所言炎天之主如何不懂,然而從冷道有些脫離掌控開始,他實在無法拿這個小東西當一張從未汙染過的白紙來看待。
在他眼中、冷道行事必有因、因將結果。
果為何?不知嘞、
“行了、別磨磨唧唧了,畫眉。”
聽聞炎天之主還在碎碎念、鍾離靈手肘頂在丈夫大腿上催促道。
“好嘞、”
聽聞、炎天之主轉過身半跪在妻子面前,望著人兒絕美臉龐,這位無上大能寵溺一笑。
鍾離靈自三千五百年再度出現源域時,他已經有些擔心這朵嬌滴滴的花骨朵兒並不是他在遙遠時代記憶深處所埋藏的那一朵。
自鍾離靈出現、綻放、化形、在鍾離皇的傳授下學習源域的東西以及最後離開鍾離家族尋找他時,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感知著鍾離靈。
人兒找尋他數百年、他在背後跟了數百年、直到這個傻女人精疲力盡時他才篤信鍾離靈就是他記憶中的那朵無蕊花蓮。
近千萬年未曾再見、他也詢問過與源域同歲的妻子究竟去了哪裡,可每次他這樣說鍾離靈總是一臉的痛苦與茫然,他無法得知鍾離靈究竟是不是隱藏了什麼,可是當鍾離靈放開戒備、讓他的感知力進入腦海後、所得到的畫面與那種與源域截然不同的氣息饒是他都心神動盪、神緒痛苦。
鍾離靈真的不知自己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不知、他也不知、
這兩千多年,他所苦心鑽研的事情便是解開鍾離靈身上的奧秘,然而以他在源域極致的能耐,到現在都不得法。
浮生若真有什麼難事,妻子的身份以及她這千萬年究竟經歷了什麼才讓他感到棘手。
然而炎天之主又是高興的、他與妻子皆是空白了上千萬年的時間,可他能夠流傳記憶,鍾離靈在歷經千萬年的痛苦後,腦海深處依舊是他。
她視他為生命中的神明、他又何曾敢讓鍾離靈受半點兒委屈?
打造炎天之城花費了他數百萬年的時間,這數百萬年,每想到鍾離靈一定會出現,他便擔心這座天宮之城有半分半點兒是妻子不夠滿意的。
幸而妻子歸來後、鍾離靈對這座浩渺無際的家城極有好感,唯一讓炎天之主哭笑不得的是,這兩千多年、妻子也鮮少去炎天之城的其他地方轉悠,大抵是在中城水晶大殿待的多些。
按妻子的說法,家底是大、可轉悠的地方越多就感覺人煙越荒、小家小室有自己陪著就覺得溫暖。
辰時之初即醒、床上膩歪一會兒便到了過半時間、沐浴著衣,梳髮畫眉、此後吃過早飯,嬌妻去外面曬會太陽喂著魚兒、他則開始清掃水晶殿。
時間到了午時過半、午飯吃過後夫妻二人歸殿睡個午覺,約莫未時過半,午息結束後下午時刻、妻子或是修煉或是做著手頭上的事情,而他或是喂會兒魚、或是修繕以及清掃一下炎天之城中的其餘地方。
事實上午後他的活計也算不得什麼事兒,更做不了多少。
約莫一個時辰多點兒,妻子便會在炎天城中尋找自己。找到了自是滿心歡喜、可若是找不到,心情好點兒則是在自己所處位置轉悠獵奇,若是哪天脾氣稍差、他這嬌妻便開始破壞,見什麼拆什麼、見什麼扔什麼,直到自己出現方才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