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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道的聲音無力的好似隨著清風漂浮的柳絮,輕的好像一枚在陽光下會快速融化的雪瓣。
三米之外,那位勁裝將完美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的黑暗女子手中帝魔氣好像黑色火焰在指尖跳舞。
然而數十息過去,離傾影始終沒有將這縷能量襲出。
“你是為我重塑道心不假,可是…在山洞中我又是何答應過你,我的道心是為了殺你?”
事已至此,離傾影終於不打算再隱瞞…她已經無法再以太古世界的無妄之事為由再對冷道施以殺手了。
這對離傾影無疑是個艱難而迅猛的心境轉變。
她離傾影可是幽府之主的女兒和太陰幽熒的凝化者啊,從萬年前凝化出太陰幽熒外便從未理會過世事,甚至連青龍大帝對正魔兩道發動攻擊的事情她都選擇了置若罔聞。
萬年的平靜道心,真要說離傾影是一塊萬年玄冰都不為過。
然而第一次與冷道正式見面,一幕幕無法抗拒的荒唐卻盡數發生在她身上,被冷道打了屁股、在太陽燭照與太陰幽熒的授意下差些與冷道陰陽交融,甚至被冷道以那種露骨的葷話諷刺。
第二次見面又在無形中被女媧的一番話崩潰了道心。
她可是半隻腳踏過無始天品巔峰的魔道大能,可她從沒有真正施展出實力與太陽燭照的凝化者交手過,甚至更沒有機會徹底釋放力量來對抗這種荒唐。
僅是半年時間,一切戲劇之事來到莫名其妙,她的委屈更是如同山崩海嘯。
可或許是應了陰陽相對、共生平衡的道理,太古世界的無妄之災到了最後是冷道所救,她的道心崩潰又是被冷道所救,而且冷道還是在自己隨時會殺了他的情況下出手。
到了現在、冷道的種種行為是因為他的意識力和神緒皆是被陽氣溫養也好,而自己必殺冷道的心思在陰陽平衡的變故中不斷減弱也罷。總之她離傾影絕不會再違背道心,因為之前發生在她身上的荒唐事兒而將冷道抹殺。
“放了我?”
沒有得到想要的結局,冷道機械性轉頭望著雙手抱於胸前的離傾影。
“道心如此、不過只要兩尊聖神有了合適的交戰機會,到時候你會不會被我抹殺便得看你的能耐。”
原來、真想要將同以往那些糟粕事兒放下是如此簡單的一件事情。離傾影輕聳著香肩,似乎覺得此時是半年裡最輕鬆的時刻。
如是想著,離傾影來到冷道身側兩米位置的一處米高的山石上緩緩坐下。
此刻離傾影垂目而冷道抬頭,四目相視片即,冷道卻在一瞬間哆鼻輕笑出聲。
“哦?你似乎並不滿足。”離傾影黛眉微挑。
是她對冷道太客氣了嗎?
要不是這傢伙在山洞中的舉動合乎規矩,現在她又能平靜坐在冷道面前?再者若非她想從冷道口中探得一點兒炎天之主的想法,恐怕先前洗完澡後就閃身離人了。
這個傢伙非得不識抬舉觸碰她的底線?
“我笑你真的太傻了。”
冷道自顧自搖頭,又是望著遙遠西方的那一輪落日。
“只要你不再提太古世界和這二十日在山洞裡發生的事情,我相信自己並不會因為這些瑣事再對你升起殺心。”
“而且真要是升起殺心便算是違背了道心,那麼…到頭來究竟是誰傻?你不覺得這是在拿起石頭砸你自己的腳嗎?”
雖說守宮砂尚在,可她離傾影也算是經歷了無法想象的狂風暴雨,甚至她可以在冷道這個生死仇敵面前將山洞中的羞恥事兒隱下來。
冷道真要說她傻,那便是傻吧。
只要此事冷道不會張揚出去,她離傾影也不算是厚著臉皮活在人世間。
而且她賭冷道並不會。
“殺了我吧、要不然你離傾影會後悔的。”冷道又直勾勾盯著身側傾世女子。
“後悔、”
冷道如是一說,離傾影的清冷眸子立時縮如針孔。
“這麼說…是因為炎天之主的想法。”離傾影試探問道。
“是、”
冷道沒有否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