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瘋癲癲的老傢伙,什麼徒兒啊,誰你徒兒,誰是你徒兒誰倒黴!”虞大帥爛話脫口而出,開始叫囂。
呂雲初猛瞪他一眼,虞大帥剛探出來的頭立馬縮回去了。
“呂雲初!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你是青雲堡的人,自當遵守青雲堡的規矩。你無故出手意欲傷人,有什麼話你說清楚,今天若不給個解釋,別以為這麼簡單了事。”雲嘉色厲。
凌雲堡的確弱小,但還不至於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
他一口一個徒弟,可誰知道他徒弟是誰,無根無據,豈容他血口噴人。
呂雲初徐步走來,直到走到隊伍十丈之外才站定。跟隨呂雲初的還有先前與他結伴的那幾人,此刻也來到呂雲初的背後。
除了呂雲初目視雲嘉以外,其餘人皆都望向龍文牧。
能與極怒的呂雲初氣息較量,這可不是大妖師修為的人該做到的事,但偏偏龍文牧就做到了……
“雲嘉公主勿怪,呂公今日冒犯,實在是事出有因。”僵持了幾息之後,有冷靜之人代替呂雲初開口,“我等半天前與公主你等有過一面之緣,但公主恐怕不知,便在先前幾個時辰,呂公愛徒死於非命,因此我等特來巡查下手兇犯。”
呂雲初弟子死了……雲嘉聽後眉頭深深一皺。雖然這是意料之外的事,但這跟凌雲堡有什麼關係。雲嘉只知道,自己等人從沒見過他什麼弟子。
雲嘉還沒開口,龍文牧率先上前一步,把雲嘉拉到身後,擺著笑臉說:“呂前輩,你的徒弟是男是女,姓甚名誰我們都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無冤無仇的,前輩特地找上我們,怕不是誤會什麼了吧。”
呂雲初深深看了龍文牧一眼,只是凝視了片刻,隨後便移開目光。視線在人群裡來來回回,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還是之前代替呂雲初開口那人,衝著龍文牧微微頷首,繼續道:“龍文牧,早知道你實力異於常人,卻不想你接連讓我們開了眼界。能以大妖師修為抗衡呂公的,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
他指的是方才龍文牧的作為。若非龍文牧抵禦了呂雲初的威壓,其他人必定會因此遭殃。
龍文牧只是笑笑,全然不當回事:“前輩謬讚。我們一直敬重呂前輩的為人,誰曾想再次見面,前輩就突然喊打喊殺,我們也嚇了一跳。”
那人見龍文牧不為所動,暗歎龍文牧如此年紀竟能有這種心性。就算換了他們這些活了幾百年的人,都未必能在這種局面下做到處變不驚。
與龍文牧對視的人頓了頓,繼續道:“呂公的弟子秦步凡,今日也入山脈協助我等。只是數個時辰前秦步凡命牌破碎,我們方知他身死。”
龍文牧眼簾微動,命牌,他倒是知道這種東西。將妖師的一縷元氣刻印在命牌上,若是人死了,命牌自會破碎,旁人也能知曉。在一些宗門裡,命牌也是一種常見之物,但凡有些身份地位的人,絕大多數都留有這種東西。只是秦步凡這個名字,龍文牧卻從沒聽過。
說出秦步凡之名,人群裡有人竊竊私語,顯然有人認得。
人群角落,古軒一低著頭,嘴角抽動了下。
緋小魚靠近龍文牧身旁,壓低聲音:“秦步凡我認識,此人出身顯貴,為人心高氣傲。我和他見過幾次,人雖然不怎麼樣,但也是妖師榜排名靠前的人,大妖師巔峰的修為,實力還算不弱。”
妖師榜上有排名的人嗎?龍文牧點頭。
不驚不怒,朝呂雲初等人咧嘴一笑:“呂前輩,烏木山脈危機重重,你那徒兒隕落,實乃不幸。只是隕落在山脈裡,你卻找上我們,怕是不妥吧。山脈這麼大,換做是地妖師在這裡也不敢說自己能安然無恙,沒準你那徒兒,是死在什麼妖獸口中也說不定。”
“一派胡言!”一直沉默的呂雲初再次怒吼,白髮飛舞,氣勢絲毫不減。
“龍公子,實不相瞞,我等已尋到他屍身,致命之傷乃是利刃所致。呂公賢徒之死乃是人為,你等恰巧在山脈,敢說與此無關嗎。”那人又道。
龍文牧齜牙,果然攤上麻煩事了。
呂雲初此次好像是認定與自己等人有關,旁人也許能用言語打發了,但對呂雲初怕是沒多少效果。
倒是雲嘉忽然插嘴:“你說是我們所為?有什麼證據。烏木山脈那麼大,在裡面出沒什麼人都不奇怪,為什麼不能是死在其他人手上。無憑無據,妄加推斷,這就是你們的道理?”
呂雲初怒目而視,雙手握拳,骨頭噼啪作響。反倒是先前開口之人見狀,似乎夾在中間有些難做。
沉沉一嘆:“雲嘉公主,是否與你等有關,並非妄加推測。還望公主知曉,秦步凡身上曾被刻過特殊的印記,他若身死,印記自會轉移至殺他之人的身上,我等也能借此來感應。因此,才沿路追尋而來。”
人群裡,古軒一瞳孔驟縮,身軀繃緊,牙冠不自覺的咬緊。
這種印記倒不罕見,其實在一些大家族,甚至一些宗門,在弟子身上刻印記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記得當初龍文牧與柳家為敵的時候,也曾因為類似的印記在柳家面前暴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