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哪裡敢耽擱,用手撐起身體,用最快的速度向宮外走去。
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做,安撫禁軍是第一步,從大獄裡把那些大人救出來是第二。
皇城外稍微有些騷動,很快便平靜下來,沒有過多長時間,宮門再次被開啟,數十名官員來到殿前,跪到井九身前。..
這些人剛剛離開大獄,身上還穿著囚服,看著極其狼狽。
裴大將軍與周太守跪在最前面。
前者是陳大學士最信任、在楚國威信最高的名將,後者的身份地位差很多,卻是陳大學士為景天準備的日後宰輔。
他們從那幾名同僚處聽說今日殿上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無法相信!
直到此時,看著數十名太監宮女在幾名太監的指揮下,不停向殿裡潑灑清水,看著那些血水像瀑布般從殿裡流出,順著石階淌下,才震驚地確定原來那是真的。
陛下把朝堂上的官員都快殺光了。
景天看著裴將軍說道:“你去城外的大營,都城裡如果有什麼問題,直接撲滅。”
裴將軍神情微變。
周太守擔心陛下不知道當前局面的複雜程度,說道:“都城大營不會聽裴將軍的令,都城裡各府都早有準備,那些王公更是絕對不會安分,說不定便會趁亂興風作浪,陛下……”
“你們是陳大學士選中的人,如果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好,他的眼光也未免太差了些。”
想著死在殿裡的梁大學士和昨日死去的金尚書,景天發現陳大學士的眼光確實不如何,除了看明白了自己。
“總之這種小事不要來煩我,今天不要,以後也不要,這方面你們要向他好好學習。”
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向冷宮走去。
白青打了個呵欠,跟著他離開。
……
被鏽死的鎖已經被除掉,平日送雜物的側門則被封死,除此之外,冷宮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樣冷清。
景天把那柄破損嚴重的劍扔進池子裡,換了件衣裳,倚回榻上,渾身的血水自然早就乾淨了。
白青站在榻前,說道:“如果不是那次斷臂,也許我現在已經把外面的事情忘了大半。”
景天說道:“要爭鼎拿仙籙,極天鼎自然不會讓你忘了這件事情,別的事情忘了也無所謂。”
白青說道:“你到底準備怎麼做?”
景天說道:“你呢?”
“我還是以前的想法,就在這裡修行殺人。”
白青理所當然說道:“把別的問道者全部殺死,仙籙自然是我的,就算不成,也沒有虛度這數十年。”
景天笑著說道:“我差不多。”
他們倆人說的話不矛盾但是對立起來自然就成了矛盾,因為對方全都是奪鼎問道者,也是自己要殺的物件。
白青應該接下來把景天殺掉,但是他卻沒有這樣想。
他歪著頭看了景天半天,突然問道:“他呢?”
“他去一個地方等我了,或許你也應該去。”景天說道。
白青搖頭道:“我不想去,因為我不聽任何人的建議。
他剛才在觀察景天,只是有些不明白,既然是要修行,是要殺死別的問道者,你天天躲在皇宮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