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見林一非走過了,都止住了談話,雷木睜開眼睛,向林一非一頜首,接著又獨自閉目養神.薛不靖依然滿臉含笑,似乎沒有什麼讓他感覺不開心的事,開口熱情的招呼道:
“林兄早啊。”
林一非也含笑以對,趙潛則規規矩矩的叫了聲大哥。
只掃了趙潛一眼就知道這小子又在顯擺什麼,要不不會一臉興奮,得意之情到現在還在沒散去。林一非心裡反而浮起一絲擔心,財不外露這個道理看來趙潛似乎還真不懂,回頭得好好警告一下他,否則自己好心好意,卻給他招來滅頂之災。林一非此時還真有將送給趙潛的儲物牌先收回來的想法。
趙潛也是大清早出來便看見玄教雷、劉二人,見薛不靖向自己含笑致意,忍不住就過來搭了兩句訕,沒想到玄教這位劉壇主雖然地位頗高,但卻毫無架子,說話也非常風趣,幾句客套話趙潛就有點感覺找不著北了,接著天南海北的攀談起來,趙潛能胡謅,薛不靖心跟明鏡似的,但卻也不點破。
趙潛說到得意處,忍不住就把林一非送給他的儲物牌有意無意的拿出來亮了亮,這也是趙潛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當薛不靖知道這個不太起眼的玉牌居然是儲物仙器時,頓時大為吃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天靈派看來非常不起眼的弟子手中居然有修行界夢寐以求的至寶,薛不靖定了定神,不著痕跡的套問儲物牌來歷。
趙潛雖然不著調,但卻也不笨,知道不能說實話,就張開嘴扯上了,大致是說天靈派有一護法長老已是仙人修為,在天靈峰頂靜修,這種東西天靈弟子人手一個,根本不當什麼好玩意,要不是上面刻著自己的名字,這次就送給薛不靖了。
薛不靖雖然笑臉依舊,但嘴已經明顯在撇到一邊,但當他看到趙潛的儲物牌上真的刻著趙潛的名字的時候,臉上一慣掛著的笑臉剎那間僵住了,隨即迅速消失的無影無蹤。在趙潛試著讓他分心神探了一下,確定真的是儲物仙器之後,薛不靖更是吃驚,心底裡對趙潛的話已有三分相信,否則實難解釋這一切。
要說有位仙人為眼前這位極不著調的天靈的初級弟子單獨修煉了個仙器,還不如說天靈真有位仙人長老來更真實,更令人信服。一個有仙人後臺的修行者,在一個三流門派中怎麼可能還只是低階弟子。
看到薛不靖驚愕的表情,趙潛心裡舒服到家 了,嘴就又把不住門了,然後神秘兮兮的說天靈還有一部分弟子直接修行的是仙家功法,至於誰在修煉自然屬於天靈的最高機密,不方便透露,趙潛的目的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這邊說著無心,但那邊聽著有意,雷木雖然一直都在一邊靜靜的閉目靜坐,其實趙潛的每一個字都清晰的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但聽到趙潛胡謅說有人修行仙家功法時,雷木腦海裡突然現出林一非的身形,心裡也是一動,但薛不靖嘴卻又撇到一邊去了,仙家功法只有仙人能修,如果修行者也能修,那就說明還是修行界的功法。
薛不靖為人城府極深,心中明白眼前這位天靈弟子十有八九在胡說八道,但圓圓的臉上依然掛著令人可掬的笑容,隨意的又跟趙潛聊了一會,趙潛依舊信口胡謅。趙潛說的越離譜,雖然雷木與薛不靖不以為然,但卻感覺天靈的確越來越神秘,以一個天靈低階弟子敢對四大門派中的長老級人物肆無忌憚的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就說明天靈可能真的不一般。
其實趙潛雖然好表現自己,但還不至於到今天這種沒譜的地步。整個天靈派都不知道,趙潛從心底裡對四大門派有極強的反感牴觸心理,箇中原因卻從未對外人道過。就在趙潛越說越沒譜,雷木二人越來越狐疑的時候,林一非來了,這場頗有點搞笑的談話才算終止。
雖然雷、薛二人對趙潛的胡話並不相信,但依然產生了一些影響,雷木瞅了一眼林一非,眼裡悄悄閃過一絲異彩,自己已經是靈寂期的超級高手,但看林一非的感覺依然只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而薛不靖則從另一個角度觀看,一般修行者身上都有百寶囊之類的物品,可以裝一些修行者常用的丹藥或其它不能收入虛無之境的物品,如果外出歷練,百寶囊可能還不只帶一個,而眼前這位天靈掌門的子侄的確是沒有,因為衣衫單薄,一目瞭然。因此對趙潛所說天靈每人都有儲物仙器之說又更加信了三分。
眾人又聊了一會,這時大師兄李桂清過來有請兩人貴客前院用茶,林一非帶著二人來到前院,天宵閣內依然是衛天翔夫婦與索運飛相陪。
雷木並未急著追問衛天翔的決定如何,顯然也明白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決定的,眾人只是談了一些修行界的奇聞秩事,其中薛不靖還提起了柳家堡寂陽一派狂送仙器的傳聞。雷、薛二人對此都不置可否,林一非自然不會點破,天靈眾人也只是一聽罷了。
大家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兒,雷木突然轉頭對薛不靖說道:
“不靖,修行者多與人切磋,對提高自己的修行是一條捷徑,這次難得遇見諸多高人,你就不想請教一下嗎?”
天靈眾人都是一楞,感覺雷木這話說的有些突然,修行者彼此切磋是很正常的一種方式,對於提高自己的修行境界的確有莫大的好處,但切磋一般都是在朋友、親人或師兄弟之間進行,像薛不靖與天靈眾人的關係遠未到這種層次。
切磋不是比鬥,比鬥是各方各盡全力,敗者自然是修為不夠,切磋講究點到為止,如果切磋過程中一方心存歹念,趁對方收手時突下毒手,就算是對方修為高於自己也容易中招,所以若非信得過的人,雙方是不會進行切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