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候,你和爾爺不是說吃地瓜吃的都快成地瓜精了嗎?”賀寅神秘兮兮地說道,“我尋思著山上應該有不少野果野菜什麼的,就去摘了一點,給你們改善改善伙食。”
溫淼一聽,立刻把咬著的地瓜幹往沈嘉喻手裡一塞,一掃之前的萎靡狀態,連蹦帶跳地跑了過去,連說話的聲音裡都透著歡喜:“我看看我看看,你都摘了什麼呀——”
但在溫淼看到籃子裡的那些東西的一瞬間,她周身洋溢著的那種喜悅就戛然而止。
甚至她口中的那個“呀”字還沒完全落下尾音。
直勾勾地盯著籃子看的溫淼:“?”
這……好像是一筐毒蘑菇啊?
賀寅還不明所以:“怎麼了,貓爺?”
溫淼湊得更近了一些:“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兒摘的?”
賀寅伸手朝對面指了指:“就後面的那座山上啊,怎麼了?不能吃嗎?”
“能吃是能吃,就是吃完之後,這一整個院子的人就都可以愉快的躺闆闆了。”溫淼這樣說道。
賀寅:“……”
有這麼眼中?
溫淼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來,仔細辨認了一下:“大鹿花菌,鉛綠褶菇,豹斑毒傘,見手青……”
她一一數了過來,隨即讚歎起來:“哇,河馬,你是怎麼做到的?摘了這麼多品種的蘑菇,居然沒一個能吃的?”
賀寅:“……”
林爾也跟著走了過來,往籃子裡掃了一眼。
雖然她不認識這些蘑菇的種類,但從這些蘑菇的顏色和長相上,她也能看出來,這些蘑菇看著就不像是能吃的樣子。
“貓爺,你沒認錯?”賀寅不太相信地反問了一句,他不是很能接受自己忙碌了一整個下午卻顆粒無收的這個事實,“一個能吃的都沒有?”
溫淼立刻正色道:“請不要在吃的方面上質疑我。”
賀寅不死心地在籃子裡扒拉了兩下,露出了最下面的一層白色蘑菇:“這個也不行嗎?我看這個和咱們平時吃的那種蘑菇長得一模一樣啊,我記得林叔叔就經常用這個煮蘑菇湯吧?”
林爾:“?”
勿碰瓷,她爸沒幹過。
這玩意兒劇毒,林亦安要是用這玩意兒煮了湯,她現在還能在這兒站著嗎?!
“林爸煮湯的那個可不是這個,那個是平菇。”溫淼伸手捏了一個蘑菇出來,對著頭頂懸著的白熾燈仔細辨認了一下,“這個是白霜杯傘吧?”
賀寅“啊?”了一聲,道:“我不認識啊,能吃嗎?”
“能。”溫淼看了他一眼,“吃完你就能準備後事了。”
賀寅:“……”
那還是不能吃啊。
溫淼把手裡的蘑菇丟回了籃子,回頭看向林爾,問了句:“木木,那首歌是怎麼唱的來著?”
“嗯?”林爾的視線往回一收,“哪首?”
溫淼說:“就是那個躺板子的歌。”
“啊。”因著這句躺板子,林爾想起來了,“你說那個吃蘑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