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他身後的那些個侍衛聽言,紛紛笑道:“統領說得不錯,在此處心驚膽戰地住了這麼些日子,如今總算是可以回去了。”
一群人遂浩浩蕩蕩朝著京城去了。
五日時間轉眼即過,御書房內。
李樞伸手將暗衛遞過來的書信接過來放到了御案上。
雲世坤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信箋,將手中的奏摺先放到一旁,拿起信件快速瀏覽了一遍,面色不愉地將信扔在了一旁。
見狀,李樞朝著站在底下的暗衛揮了揮手,暗衛趕忙退了出去。
李樞上前為雲世坤添了杯茶,恭敬道:“陛下看了一個時辰的摺子了,不如喝點茶水歇歇吧。”
抬手將茶盞接了過來,雲世坤嘆了口氣,狀似隨意地開了口,“太子這些時日在府中都做些什麼?”
“陛下忘了前些時日您吩咐太子殿下和三皇子陪著其他三國皇子在京城裡面遊玩嗎,這幾日兩位殿下一直在忙這些。”
雲世坤冷哼了一聲,“難得他們兩個這麼聽朕的話,這期間可曾發生什麼衝突?”
這話問得李樞面上神色當下便有些尷尬。
衝突呢,自然是有一些的,然而為了維持表面的友好,就算是有什麼衝突,大家也都是憋在心裡。
這事情陛下不會不知道,眼下這麼問……莫非是想要在太子和三殿下身上挑錯處?
如此想著,李樞抬頭悄悄瞥了一眼自家主子,隨即便迅速地低下了頭,心中斟酌著措辭。
“都是少年人,身份又相當。難免會有些口角發生,不過作為東道主,兩位殿下自然是不會和別國皇子一般計較的。”
語罷,李樞忍不住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雲世坤聽到他這模稜兩可的話也沒說什麼,漫不經心地揮了揮手,便拿起一本奏摺重新翻看了起來。
李樞心中鬆了口氣,連忙退了出去。
彼時,京城的馬場裡,雲凌天和雲浩天兩人坐在陰涼的棚子裡面,看著那場上飛馳的駿馬,面上都帶著笑意。
雲凌天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邊一臉躍躍欲試的雲浩天,輕笑道:“三弟若是感興趣的話,儘管挑一匹馬去玩上半個時辰,此處有本宮守著,不會出什麼事的。”
雲浩天收回了目光,笑著端起了桌上的茶盞。
“王兄說笑了,父皇命令你我二人陪著諸位皇子一起玩賞京城風光,臣弟怎好獨自去玩,將皇兄一個人丟在這裡。再說了,這馬場平日裡成績也隔三差五的就來,今日難得諸位皇子玩得盡興,臣弟就不和他們去湊熱鬧了。”
免得打擊到了這群天之驕子的自信心,如此想著,雲浩天臉上的笑容更盛,看著場上的目光也更加的興致勃勃了。
雲凌天冷哼了一聲,轉頭摩擦著自己手上戴著的扳指,一雙眸子卻是盯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軒轅列。
明明是炎炎夏日,眾人都坐在棚子裡面,可軒轅列依舊是一身雪白錦袍,外面披著一件寬大的披風,這般柔弱的模樣,雲凌天很是看不起。
轉念卻又想到靖國的皇帝對自己這個從小便體弱的兒子,可算是疼愛到了心底,若是能拉攏得了他,豈不是從另一方面拉攏了靖國的皇帝。
想到這裡,雲凌天面上的笑容分外和善,“二殿下坐在這裡可覺得無聊,要不本宮陪著二殿下一起手談一路?”
軒轅列抬起了頭,俊美而蒼白的面上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
“多謝太子殿下關心,能在此處看著各位皇子們大放異彩,自然是不無聊的。”
說著,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雲凌天皺了皺眉,頗有些擔憂地道:“二皇子可是覺得冷了。”
語罷,轉頭道:“狗奴才,還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緊去給二皇子再找一件披風來。”
那小太監誠惶誠恐地從棚子裡面跑了出去。
軒轅列一怔,隨即擺了擺手,“太子天下客氣了,我這身子一年四季便都是如此,沒什麼大礙的,今日太陽正好,若是在披個披風,那我一會兒豈不是要被熱出汗來,多謝太子殿下美意,不過我真的不需要。”
說完,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在下去外頭曬曬太陽,太子殿下請自便。”
看了一眼在場的人,繼而便帶著身邊的僕從,朝著馬場的另一邊走去。
這般不給面子的態度,引得坐在雲凌天身邊的雲浩天嗤笑了一聲,“倒是難得見到皇兄這麼關心人,臣弟自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這般待遇,只可惜這二皇子不領情,倒是白白浪費了皇兄的一番心意。”
雲凌天轉過頭,滿臉陰冷,“若是三弟想感受一下,那倒也不難,等哪日三弟躺在床上起不來的時候。本宮定然會送上比今日還要溫暖十二分的關懷。”
雲浩天笑著道:“要真有那麼一天。那麼臣弟對於皇兄自然是萬分感謝。”
語罷,轉過頭頗有興致地抿了一口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