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沒有電,更沒有其他的娛樂,天黑了自然就要睡覺。不過今天的天氣太了,牛八斤不想睡在房間裡。於是他就在院子裡選了一輛卸完貨的大車,在上面鋪了幾捆稻草,把裝著換洗衣服的包袱壓在刀上當枕頭躺了下去。
不知道是什麼時辰。牛滿谷爬起來,想找個地方方便。可這烏漆嘛黑的也找不到什麼好地方。不過牛滿谷藉著星光摸到了馬棚旁邊,痛痛快快的放了一次水。
牛滿谷睡意朦朧的,一時間也數不清有多少星星在墜落!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使勁的揉揉眼睛再向天上看去,依舊是那麼多的流星。
他在腦子裡努力了回想著和流星有關的事嗎,但是回想起來的基本上都是不吉利的故事。所以牛滿谷對自己很不滿意!他“呸”的一聲將嘴裡稻草吐出去,努力地讓自己回想有哪些關於流星的、吉利點的故事。
牛滿谷這時候感覺自己就像簸萁裡不停地被顛上顛下的豆子!恐懼徹底抓住了牛滿谷的心。他驚慌的大叫起來,拼命的穩住體,但是他那微弱的力量在大自然的天威面前毫無用處!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牛滿谷的印象裡,也許是過了一年的時間,大地終於平靜下來了!
大地的震動終於停止,牛滿谷父子相互攙扶著站起來,結果他們藉著星光發現大車店已經沒了!牛滿谷帶著哭腔說道“這是地龍翻吧?”
過了好一陣子,牛八斤下定決心,伸手撈起地上的刀和包袱掛在上,然後向院子裡面跑
牛八斤跑去的方向是灶房,目標很好找。因為地龍翻震塌了房子,灶膛裡的餘火引燃了稻草,火苗正在慢慢變大。牛八斤跑過去,三把兩把就開始掀開雜物。好在大車店的房子都是用土坯壘的,房頂鋪的都是稻草,所以很容易就扒開了。
如夢初醒的牛滿谷開始幫著搬東西。大車店裡一來都是人來人往的,所以糧食還是存了不少。很快,他們父子二人就找出了七八袋糧食和一口鐵鍋。這時候廢墟里已經響起來慘叫聲和求救聲。
兩個人往返了幾趟,將找出來的糧食都扔在了大車上。隨後牛八斤示意牛滿谷一起拖著大車跟著他走。兩個人接著火光來到了馬棚。馬棚就更是不結實了,早已經在地龍翻中坍塌了。只是由於馬棚只是個木架子,上面鋪了乾草。所以裡面的馬匹倒沒什麼大事,只是木頭砸傷了一匹馬,躺在那裡叫喚。還跑散了幾匹。還剩下四匹馬拴得牢固沒有跑出去。
說完他自己先動起手來。牛滿谷這幾年做刀客總是接觸馬,所以也懂騎術。他撫摸著馬頭,努力地讓馬安靜下來。這些馬都是馴熟的,見有人來,很快就安靜了下來。牛八斤兩人快速的給馬披上了鞍韉牽到了大車旁,又將幾袋子餵馬的豆料扔到車上。隨後偶牛八斤把其中一匹馬在大車上,低聲說道:“你牽著那三匹馬,趕緊往外走!”
牛八斤趕著馬車往外走,說道:“那房子都是都是土坯房,塌了也砸不死人。頂多是斷手斷腳!趕緊走,要不然一會兒他們爬出來咱就走不脫了。”
不過牛八斤可管不了那麼許多。在他看來,只有保住眼前得到的一切才是真的!他還有他的夢想要去完成!
去。
牛八斤一直在路旁等著,直到看見一名小吏帶著兩名差役出現。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縣城裡的事處理完了,這些人才顧得上出城檢視況。牛八斤瞅著他們分散檢視的機會,靠近那個小吏拱手說道:“這位先生,借一步說話。”
牛八斤也不客氣,直接單刀直入的說道:“我和我兒子一直在當刀客,戶籍文書的什麼都沒有。如今我們想安定下來,覺得這次地龍反是個好機會,就想趁亂補個戶籍。若是事成必有厚報!”
牛八斤自然明白小吏是什麼意思。他直接把馬韁繩王小吏手裡一塞,說道:“先生,這匹馬是我從邊鎮騎回來的。”
小吏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金塊和銀子,再看了一眼馬匹。腦子裡在快速的思考。他覺得這次的事應該能做成。
他們這麼做當然是為了配合縣裡的大戶們隱瞞戶口,侵吞土地。所以他們要在其中做手腳簡直太容易了。所以就在很短的時間內,小吏就下定了決心。因為一匹馬至少能賣到三、四十兩銀子。再加上手裡的金塊和銀子,總共能到手一百兩左右的銀子。就算分給其他人二三十兩的,自己也能拿個大頭。下定決心的小吏冷笑著說道:“你就不怕我收了錢再把你舉報到官府?”
牛八斤篤定小吏不會這麼幹!因為他一開始就點出了自己刀客的份,小吏要是吞了銀子,說不定哪天就被人殺了滿門!更何況今天干的事一點兒風險都沒有。
牛八斤不想丟了祖宗,就報上了兩人的本名和樣子。他並不擔心被通緝的事,畢竟已經過去很久了。而且他們的名字太普通了,不敢說滿大明都是,但是絕對不會引發別人的注意。
就這樣,牛八斤父子在陝西的平涼落了戶籍。
手機使用者請瀏覽 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書架與電腦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