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嘴角扯了扯：“若不是呢？”
“若不是我院學員問題的話嘛……”水月沉默片刻，隨後緩緩開口道，“那就是方老師仗著萬靈學院之名欺凌我院學員，還務必請方老師及萬靈學院向我院及學員賠罪！”
方月聞言，突然笑了起來。
“呵呵呵，水月先生好算計啊。若是貴院的問題，您一人賠罪就過去了。若是我方的問題，還得讓我萬靈學院來賠罪？怎麼算都有點不划算啊。”
水月挑了挑眉：“哦？方老師可是不接受這個條件？”
“接受！”方月的回答令水月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這麼實誠的條件，方某哪有不接受的道理？水月先生要真相是吧？那方某給你真相便是！”
方月說罷，突然一抬手，從袖中丟出一塊石子打向水月。
“先生瞧好了。這是我萬靈學院的高階影石。方某就這三個弟子，平日裡自是把他們都當親身孩子一樣對待，故而時刻都讓他們帶著影石以防出了什麼意外。先前的一切情況，可都在這影石當中。怎麼樣？水月先生是準備現在就看，還是回去再看？”
高階影石。不同於普通影石的實時影像傳輸功能，此種影石出了能傳輸實時影像外，還多出了一個記錄一段時間內發生過的影像的功能。只不過這東西製作實在太過麻煩，萬靈學院一般的教職員工可都沒有許可權使用。方月今天拿出來的，也是他在林老那兒軟磨硬泡了半天才求來的寶貝。
水月自然是不知道方月和林老之間的這些事情。
在他的認知裡面，萬靈學院的高階影石，除了正副兩位院長外，便只有極少數在整個萬靈學院都有話語權的高層才有資格使用。和方月年紀輕輕卻突然拿出來了高階影石，這不說明方月在萬靈學院的地位絕對不會低了嗎？
想到這兒，水月一下子慌了神。
雖說同為五大學院，但五大學院之間其實互相都還是有些比較的心思。即便萬靈學院是公認的大陸第一學院，但其他五大學院都無時無刻不想逮到機會證明自己比萬靈學院強。
五院大比便是由此而來。
依照傳統，五院大比的請柬，乃是需要當次主辦學院派遣副院長級別左右的重要人物進行運送。
可今年萬靈學院派出來的居然是方月這個初出茅廬的小人物。這不是看不起他白鹿書院又是什麼？！
這確實令白鹿書院會有些不爽。
因此，白鹿書院的高層才會在商量之後，選擇先給這方月來一個下馬威。同時儘量找方月的茬子，將方月的錯誤轉嫁到萬靈學院身上。令萬靈學院來向白鹿書院道歉服軟。
然而方月此前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滴水不漏，空靈子試探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他半點毛病。
本已對此事不報什麼希望的白鹿書院高層在聽說方月弟子和自家弟子發生衝突後，立刻又來了興致，想要藉此機會好好羞辱方月和萬靈學院一番。
然而這方月突然拿出了高階影石，卻讓水月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任誰都知道，方月敢將高階影石拿出來，定是確認了他的弟子沒有犯任何錯。
可之前他水月的話已經放出去了，現在再收回來，日後可怎麼做人啊？
進退兩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