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不知道李知凝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本想再問問其他兩位弟子,可見兩人用和李知凝一樣的目光看向自己後,已經到嗓子眼的話又被他給嚥了下去。
方月將信將疑地走到後廚門簾前,一伸手掀開簾子,眼前的一幕又讓他著實吃了一驚!
平日裡看起來老實巴交的祁敬德,此刻竟在他常用的磨刀石上磨著一把他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九環大刀。
同時,祁敬德的臉上和身上,也都沾滿了血跡。看上去甚是唬人。
“喲,方兄弟回來了?”
祁敬德一邊磨刀,一邊又露出那一副憨厚的笑容,抬頭看著方月。
方月嚥了一口唾沫,很是艱難地點了點頭:“那啥……祁大哥……外面那些個刺客……”
祁敬德低下頭,繼續磨刀:“我殺的。”
方月瞪大了眼睛看向祁敬德:“大哥,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一手?”
祁敬德停下手上動作,拿起磨好的大刀比劃兩下,寒光流轉,顯然絕非凡物。
“此刀刀名新亭侯,曾隨我大魏開國將軍南征北戰,殺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祁敬德一邊伸出一隻手摸了摸寶刀,一邊頭也不抬自顧自說道,“家父小時候和當時世子,也就是現任魏王,因調皮搗蛋誤入大魏兵庫。一見此刀,便愛不釋手地把玩起來。”
說著,祁敬德突然揮刀凌空一砍,一道破空之聲驟然爆開,嚇了方月一激靈。
“當二人被先王找到後,先王見家父與此刀有緣,索性便將此刀賜予家父。從此以後,這把新亭侯便又跟隨家父一道出生入死,最終助家父坐上了大魏鎮南將軍的位置。”
聽到這兒,方月也算是明白了過來,開口問道:“令尊莫不是……”
祁敬德將刀往背上一背,笑著點了點頭:“家父齊連天。兄弟,哥哥我其實不姓祁,而是姓齊。上面有個文字的那個齊。聽濤滅我齊家全族的那個晚上,我正好在外學藝,僥倖躲過了一劫。從此以後便隱姓埋名,希望能有一天能為我齊家七十三口人報仇雪恨。”
方月皺了皺眉:“那嫂子的事情……”
祁敬德,不對,應該是齊敬德微微一笑:“之前是不知道的,那天你們聊的時候我才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
方月眉頭更緊:“那你豈不是會……”
祁敬德站起身,走到方月面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還年輕。有些事情,就算知道了,也沒必要計較這麼多。十年啊,人這一輩子又有幾個十年?你嫂子真心待我,我也是真心愛你嫂子。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爛在肚子裡就完了。冤有頭債有主,該死的是那個半面君,不是你嫂子。”
方月聞言,一時無語,不知道該怎麼去接齊敬德的話。
齊敬德哈哈一笑,拍了拍方月,邁著大步走出後廚。
“兄弟!幫哥哥看好家!哥哥先接你嫂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