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彈了彈歷史書上的粉筆灰,扭頭看向陳嘉琪說道;“是呀,好久不見了,你是來找任宥俊的吧?得抓緊時間了。”一邊順手將任宥俊推到陳嘉琪的跟前,一邊接著說道:“你可不知道,下節課是化學課,老師不太喜歡遲到的學生。”說完,我“微笑”地衝著任宥俊揮了揮手。
任宥俊從剛剛開始就被我氣的說不出話,看見我將他推給陳嘉琪,更是一肚子的的惱火。二話不說拉著我就往教室外跑。
任宥俊也不顧及追在他身後的陳嘉琪,拉著我一路小跑到一個偏僻的儲物間,“哐”地一聲,將我按在門後,兇著臉說道:“你現在挺能耐呀,解釋都不聽了。”
最近遇見各種“要命”的事,我瘦小的身體哪裡還經得起撞擊,我低下頭皺著眉將身子蜷縮在一起,淡淡地說道:“我們只是同桌,哦,對,現在暫時還是鄰居,你真的不用和我解釋的,我都懂,你們以前是同學呀還是其他什麼關係,都與我無關。”
而下一秒,任宥俊則是將我一把抱住說道:“救救我,你先聽我說好嘛?”
任宥俊整個人壓在我肩膀上,我吃力的用雙手拍了拍他,小聲問道:“救救你,你這是怎麼了,你又被“下藥”了嘛?”
我試著推開任宥俊,沒想到這小子倒是“佔便宜”上癮了,愣是死活推不動,我只好作罷,說道:“你快說,快上課了。”
任宥俊這才放開我,接著說道:“我有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叫郭文,初中他和陳嘉琪一個班,初二的時候郭文追求了陳嘉琪,他們不顧學校的規定,在一起了,後來郭文跟我說,陳嘉琪自從和他在一起就開始變得暴力,而且佔有慾極強。”
任宥俊用餘光瞟了一眼我,繼續說道:“他們本來是同桌,老師按照新成績將他們分開坐,陳嘉琪就開始警告郭文的新同桌,就因為整天的猜忌,陳嘉琪把班裡的女同學鬧得雞犬不寧,之後郭文忍受不下去了提出了分手,沒想到陳嘉琪居然不知道從哪找了社會上的人,將郭文打了一頓,而且為了羞辱他,還...還,還用當時的手機,拍了他的裸照。”
任宥俊說道“裸照”兩字時,聲音很輕,像是害怕讓人聽見一樣。
而我一聽到“裸照”兩字,便瞪大了雙眼,拍了拍任宥俊說道:“我的天哪,你發小沒報警麼?他都這樣了,你居然還能和陳嘉琪這樣親密,厲害厲害,還是小瞧了你。”
任宥俊一把擋住我拍向他的手,一臉沒好氣的說道:“我還沒說完呢,之後陳嘉琪威脅郭文,讓郭文把我介紹給她,而且要我答應和她在一起,否則就將郭文的“裸照”發出去。”
我聽到這一段的時候則是笑出了“鵝”叫,我搖頭說道:“你們三中是作業太少了,還是閒著沒事幹?還給我來了個初中談戀愛?學校不處罰你們嗎?她還威脅你在一起?笑死了,你在這騙誰呢!快點讓開,我不想在這聽你說笑話。”
我說完便轉身去拉儲藏室的門,後面傳來任宥俊的低吼:“我說的都是真的!郭文被折磨的進了醫院,確診出了後天“精神疾病”,他進醫院前,對我說得最後一句話:“陳嘉琪的秘密是不能去二中讀書,你快逃,我只能幫助你怎麼多。”
聽到這我下意識停住了開門的手,轉過身看著眼中帶淚的任宥俊。
“你知道當時我的感受嗎?我很想衝過去把她打一頓,將她告發,但是那可是我發小的“裸照”啊,我還是沒將事實說出來。”
我看著心力交瘁卻一臉無奈的任宥俊,183的大高個愣是哭成一個“小男孩”,這一刻,我明白了他的顧忌,明白了他的無奈。
他接著說道:“郭文去了北京醫院治療,而我為了逃避,最後還是選擇了轉學,轉來了二中,我沒有你勇敢,沒能將事實說出來,昨天聽到你說是陳嘉琪,我以為她要用你來對付我,我又是顧慮“威脅”又是情急,這才獨自找她討個說法。”
我踮起腳尖,用校服袖口替他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任宥俊摸了摸我的短髮說道:“我很害怕因為我的原因,而傷害了你,就像那天被下“致幻藥物”,我不能再讓身邊的人受傷。”
我拍了任宥俊的肩膀安慰道:“別擔心,關於那天被下“致幻藥物”,我已經有眉目了,但此是確實於陳嘉琪無關,應該和沈奇軍老師知道的那個秘密有關。
任宥俊一手扶著他自己的眉間說道:“無論如何,我和陳嘉琪的“帳”,也是時候算算了!”
“我幫你吧!”剛說出口,我就有點後悔,我想我是瘋了,自己“屁股”後面一堆“要命”的事,還接手了這一檔子。
但是看在任宥俊幫我擺平“校服塗鴉”的事,我還是得幫幫他,最重要的是,他說道郭文被檢查出有後天“精神疾病”時,那悲涼又無助的眼神和我五年級知道陳嘉琪真正面目時一模一樣。
我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手錶說道:“慘了,還有一分多鐘就要上課了,這樣,我們今天先別理她,今天先正常上課,等我回家諮詢一下我,嗯,校長,到時候將證據拿到警察那邊,陳嘉琪就會接受她應有的懲罰!”
任宥俊點點頭說:“好,關鍵是我害怕你誤會,一定要向你解釋清楚,關於陳嘉琪,我早晚會報警將她醜惡嘴臉公諸於世!”
我和任宥俊便急匆匆趕去教室,過道里老遠就看見陳嘉琪還站在教室門口。
我一邊拉著任宥俊一邊說道:“等會別理她,直接回座位,她怕我,我看看她到底要跟我們說什麼!”
陳嘉琪見我們倆一起回來了,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任宥俊先是一愣,拽著她的手便往下甩去,一邊還低吼道:“你到底要幹嗎?”
陳嘉琪嘲諷的笑了笑說道:“宥俊哥,別對我這麼有敵意嘛,我今天其實真實目的是去錄了個口供,才知道你喻大小姐,哦不,喻傢俬生女竟然說出了五年級的事,就那點事,我還不至於搭上坐牢的風險對你和我心愛的“哥哥”動手,但是你喻瀟湘真的忘記了嘛?關於沈奇軍知道的秘密,聽說當時你在場,你應該是知道的呀!”
我推了推任宥俊示意他先回座位,任宥俊知道我肯定說得過陳嘉琪,便答應著先回到座位了。
接著我湊到陳嘉琪耳邊說道:“因與果,你做的事,終有一天會解決,而你,罪行累累,人人得而誅之。”
陳嘉琪一臉嘲諷的笑著說道:“我已經輟學了,早已步入社會,你那些想法在我眼中不過是幼兒園的把戲,“裸照”我可以刪除,我也可以道歉,我甚至可以賠償精神損失費,但是任宥俊你想都別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禿頭李已經走在教學樓的過道里,禿頭李瞧見我和一個陌生女子交談著,便一個健步衝上前問道:“你們在這幹嘛呢?”
我看著一臉“和藹可親”的禿頭李說道:“沒什麼沒什麼,咱們去上課吧!”轉身拽著禿頭李就往教室走去。
陳嘉琪掏出墨鏡,一邊帶著一邊對我的背影說道:“喂,關於沈奇軍,警察說他人已經找不到了,現在算是失蹤人口,你好好想想四年級的那場“踩踏事故”,如果你記起來了什麼線索,別忘了記得我的恩情喲!”
說完便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