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盛會……虧北燕想得出來。”李暄一聲輕笑。
“怎麼,宇文禮沒提?”秦綰一挑眉。
“大約是要等到千秋節之後吧。”李暄想了想,又有些無奈地苦笑,“在北燕和西秦看來,吞併了南楚之後,東華在寶藏這件事上佔了絕對上風,但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其實我們沒有任何優勢。”
秦綰親手端了茶給他,也嘆了口氣。
這些皇室機密歷代都是口口相傳,雖說千年傳承下來各國都有一部分遺失,可也沒有像東華的獵宮之變這般,皇帝倒下得突然,什麼交代都沒有留下的。
喬太后當初給秦綰的只有皇族的逃生密道和一些秘密產業,至少不包括前朝寶藏。別看他們現在手裡既有地圖又有鑰匙,可這些實物是可以想辦法搶奪的,遠不如那些背後的秘密有價值,而他們缺失的正是這些最重要的東西。
“我們能打聽到訊息,想必西秦也不會落後多少。”秦綰又道。
“這次西秦和北燕結盟的可能性更大。”李暄皺眉道。
“樹大招風。”秦綰瞭然。
比起一些藏在心裡的秘密,東華手裡掌握的地圖和鑰匙都是實實在在的東西,難免招人覬覦。
“說起來,北燕賭上機關圖,西秦……多半也有籌碼,我們是拿春山圖當賭注?”秦綰突然笑了起來,“就算他們贏了,找到了寶藏所在,我倒是想知道,沒有鑰匙,他們想怎麼開門?”
若是鑰匙是個普通人,恐怕也會被當作籌碼,可如今唯二的鑰匙卻是攝政王妃和羲和郡主,難不成北燕和西秦還能要求東華把她們母女交出來不成。也就是說,不管最後是誰贏了,都不可能避開東華獨吞寶藏。
“昭兒還沒回來?”李暄忽然道。
“……”秦綰揉了揉太陽穴,暗罵了不省心的沈醉疏幾句。
說好的第二天就回來,這都第幾天了?廟會都結束了!
“雖然我相信沈兄的能力護住昭兒沒有問題,但最近非常關頭,還是小心為上。”李暄道。
“知道了,回來我讓她在家裡練練字。”秦綰一聲笑嘆。
“對了,那個扶桑女王,讓她也來參加陛下的千秋節,畢竟也是個女王。”李暄道。
“知道了。”秦綰立即明白他的意思,頓了頓,又道,“南疆那邊有沒有書信來?”
“孟寒都沒給你傳信,我這裡當然也沒有……怎麼了?”李暄疑惑道。
“沒什麼,我恐怕需要他暫時回來一趟。”秦綰道。
“現在朔夜在那裡,南疆的形勢基本控制得住,他回來兩三個月的不打緊。”李暄立即道。
“行,我讓秦訣護著孟寒輕裝簡行回來。”秦綰點點頭。
李暄也沒問她做什麼,他曾經說過,許卿半壁江山,說到做到。
“王妃,安國侯府來人了。”書房外傳來莫問的聲音。
“父親有事?”秦綰一怔,開門出去。
李暄那邊國宴剛散,秦建雲差不多也剛剛回府,能有什麼大事。
“王妃。”莫問一拱手,臉上有些糾結地道,“是駙馬府的安老夫人帶著一群駙馬的妾侍,正在安國侯府門前撒潑,侯爺只能從後門回府,大長公主被氣得犯了心絞痛招了太醫,秦三小姐倒是想趕人……”
“得了,她要是鬥得過那老太太,這幾年還會被欺負成這樣子?”秦綰翻了個白眼。
不是她看不起秦珠,而是秦珠再怎麼刁蠻任性,她至少也是侯府培養出來的千金,即便比不得秦珍,至少禮儀規矩該會的全會,而安家在尚公主之前已經落魄,安老夫人也不是什麼大家出身,只略識得兩個字,眼皮子淺薄,慣會撒潑耍賴,大家閨秀哪裡拉的下臉皮來跟她耍無賴?君不見堂堂大長公主都被氣得夠嗆。
“不用你去吧?”李暄不滿。
安家算是什麼東西,連個誥命都沒有了,還需要攝政王妃親自去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