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差不多都羞愧的連高松的目光都不敢對視的時候,一直冷眼旁觀的張寒卻不屑的冷笑了起來。 .
“行了,高松你不必將你的目的說的那麼的鮮亮,你為何會對進攻鎮苗城如此心,難道真以為我們都不知道嗎?”張寒看著被高松折成兩段扔在地的箭矢,心情有些糟糕。
作為弓手,除了手裡那把用數年時間才能製成的牛角弓之外,箭矢是他們最寶貝的東西了,和後世能夠批次生產的箭矢不同,以現在的生產力,想要生產一隻合格的箭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是他們這些神弓手,所擁有的也不過是一個箭袋裡十幾根箭矢,三四個箭袋,總共三四十根箭矢而已,這麼寶貴的一根羽箭,這麼被高松當成了渲染氣氛的工具給折斷了,他心忍不住生出了後悔的心思,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一箭『射』死對方算了。
“你說了這麼多,無非是想為你的兒子高桐和從弟高隼報仇罷了,有必要還把黃帝初祖搬出來嗎?”心情糟糕之下,張寒也懶得再和高松在攀扯了,直接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心思。
“身為他們的父親和兄長,難道我不應該為他們復仇嗎?!”高松沒有否認,因為他自己也深知,無論怎麼否認,這一點都是無法洗清的,與其如此,不如直接爽快的承認,“若是連這種血仇都能忘記,那我不僅不配作為黃帝苗裔,甚至連人都不配做。”高松有些血紅的眼睛看著張寒,一臉輕蔑的問道,“若是東夷人殺死了你張寒的親人,難不成你會大度的原諒他們,任由殺死他們的仇人在你面前存在嗎?”
“這自然不會。”張寒輕輕的搖了搖頭,繼而在高松那鄙夷的目光之,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可我也不會鼓動其他氏族的人,讓他們拼著自己的『性』命不要去為我攻打東夷人。”張寒譏誚道,“哪怕是同族之人,我也不忍如此,我自己的家人死亡自然是痛苦的,可難道其他人的家人死去之時會不悲傷嗎?”張寒環視著因為他的話而抬起頭,將目光投向他的那些氏族隊長和戰士,提高聲音,用盡量能被所有人聽到的聲音大聲的說道,“既然他們也會悲傷,那我又有什麼理由用讓自己的不再悲傷的代價而去換來其他人的悲傷呢?難道我是人,他們,不是人了嗎?既然這樣,那我的悲傷,又憑什麼能夠壓過他們了呢?”
因為之前高松的那番激憤話語而羞愧的將頭完全低下的那些小氏族隊長和戰士,聽到張寒的辯駁之後,重新將頭抬了起來。
是啊,他們剛才只顧著感到羞愧,卻忘記了,若他們真的聽從了高松的鼓動,不顧一切的去進攻鎮苗城而不幸死在了攻城之,那他們的親人在聽到訊息之後會是何種的悲傷難過。
你高松的兒子、從弟死了這麼一副要死要活,不顧所有人的死活,要讓所有東夷人為其陪葬的架勢,那我們的親人呢?他們又該如何呢?是去找那些已經被打敗的東夷人報復,還是,來找你高松報復呢?
“而且,我雖然做不到這一點,”在其他氏族的隊長和戰士忍不住開始議論起來,高松的臉『色』也隨之越來越難看之時,張寒卻似乎一點也不想給高松臉面和反擊的機會,繼續說道,“可我相信我們整個長弓氏族是可以做到這一點的。”
“哼!”聽到這裡,高松終於再也忍不住了,怒哼一聲,一臉不信與蔑然的開口說道,“反正這種事情沒有發生在你們長弓氏族身,你自然想怎麼吹噓怎麼吹噓,要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了,呵。。。”
“哈!”面對高松一臉蔑然的嘲笑,張寒大笑一聲,看著高松慢慢說道,“誰說這種事情未曾發生在我們長弓氏族身?!”
看著張寒的神『色』,高松忍不住開始在腦迅速的回憶著長弓氏族有關的事蹟,繼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臉『色』為之一變。
“十多年前,我們小聯盟尚未成立之時的事情,難道高松主帥你已經忘記了嗎?”張寒收起笑容,直視著高松,“也是,高松主帥自從這鎮苗城在所有氏族的努力下建成之後,一直管理著這裡,對於部落西方發生的事情自然是不放在心的。”
有了張寒的提醒,同樣一時間沒有任何頭緒的其他人一下子想到了張寒口所說的那件事。
“沒錯,沒錯,”想起了那件事,不想將『性』命葬送在攻城之的年長戰士們,立刻向還有些茫然的年輕戰士們說起了當初的事情,“當初草原部落攻打部落,小聯盟最初的那五個氏族,可是有不少戰士死在那些草原人手裡的,可最後小聯盟那五個氏族在戰勝了草原人之後,不僅沒有把抓住的草原人都殺了報仇,反而還拿出了不少的糧食來養活他們,最後用他們換來了大量的牲畜,小聯盟也是從那個時候才慢慢變得富足的。”
說起這段離現在已經過去了不少時間的舊事,年長的戰士們心還是不乏感慨,因為當初的他們,因為這件事可沒有少恥笑小聯盟那五個氏族的行事軟弱與貪婪,可隨著時間一年年的過去,現在看來,正是當初小聯盟那令人恥笑的行為,才換來了原本貧弱的五個邊緣氏族的最初財富,最初才能使得他們貧苦的生活迅速改善,最終發展成了現在炎黃部落之,不落王都氏族下風的第二勢力。
相於年長戰士們的感慨,新成長起來的年輕戰士則依舊有些茫然,按照他們所接受的教育,面對敵人,必須要將其殺死,以免在其逃脫之後對自己造成第二次的傷害,無論這個敵人是虎豹熊羆等猛獸,還是更加危險的人。
按這個道理來看,小聯盟當初的做法可是十分不明智的,可小聯盟現在的強大卻又十分有力的證明了其做法的正確『性』,因此,他們一時之間有些想不通。
不過,不管是隻剩下感慨的年長戰士,還是依舊處在茫然的年輕戰士,此刻在面對高松的目光之時,已不再感到羞愧了。
因為他們相信,自己並沒有做錯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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