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鴻霖微微一笑:“敖道友,你那失蹤的孫兒,現在是個什麼修為境界啊?”
敖義道:“本王那孫兒年紀尚小,所以他現在是相當於人族結丹期的修為。”
“已然是結丹期修為了,這麼說來,其實在望海城一帶,我人族修士能夠有實力威脅到他的並不多呀,待老夫看看,城中都有些什麼人能夠威脅到他。”
說完魏鴻霖對著望海城內喝道:“望海城中所有結丹或者以上修士,限你們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全部都到東城門報到,不得有誤!”
魏鴻霖的聲音聽上去並不大,可是望海城全城每一個角落的修士都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聲音。
以魏鴻霖的地位和威勢,望海城的修士們自然是不敢違拗的,果然在一盞茶的時間之內,就有四位修士趕到了望海城東門的城門樓上,四人中只有一位是熟面孔。
那三位大家不認識的修士當中,除了兩位外形蒼老的結丹修士之外,赫然還有一位元嬰初期修士。
只不過這位元嬰修士年齡顯得更老,他的周身已經隱隱流露出了一種行將就木的衰朽之氣,顯然是一個進階無望,並且壽元將盡的人。
不過這也屬正常,因為不是這樣的人他也不會來到望海城這種難以修煉的偏僻之地。
像他們這種進階無望並且壽元不多的修士,已經不願意好狠鬥勇,到處尋找機遇了。所以他們才會來到望海城這種偏僻之所,打算靜靜地一個人走完生命中的最後時刻。
只不過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不如意,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這三位想要遠離世間所有糾紛的老修士,偏偏適逢其會,讓自己的願望落得一場空。
本來隱居在這偏僻的望海城是很清靜的,可是這望海城今天竟然也成了是非之地,又將他們裹挾到了風暴中心,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這三位老者暫且先不說,至於這第四位修士,唯一的那一張熟面孔自然是望海城代理通判舒團了,他的修為也在結丹之上,自然也不能違拗當朝左丞相的命令。
待大家都到齊之後,魏鴻霖卻沒說話,只是舉目朝著望海城中掃去,略看了片刻,然後點點頭道:“嗯,很好!所有結丹以上的修士都來了,並沒有誰敢隱匿不出。”
站在城頭的包括梁誠與銅海在內的六位結丹以上修士互相打量了一眼,那三位後來的陌生修士心中都微微有些不自在。
唯一的那位元嬰修士更是在心中泛起一股屈辱之意,可是他年紀已經那麼大了,當年的銳氣早就丟得精光,哪裡敢不聽魏鴻霖的招呼。
他既不知道左丞相魏鴻霖要求自己站出來是何道理,又不敢開口詢問,只好尷尬地站在那裡,無奈地等待著這位合體大能的下文。
魏鴻霖轉頭朝敖義笑道:“倘若貴孫兒真是被我望海城的人族修士所害,那麼兇手就不可能是一位低階修士,所以他一定會在這六個人當中,當然也可能是他們六個聯手所為,敖道友不妨看一看,他們當中哪一個的嫌疑最大。”
敖義冷笑一聲:“你要我怎麼看?這種事情單從外表怎能看得出來,難道魏道友的意思是允許老夫對他們進行搜魂嗎?”
魏鴻霖面色不變:“搜魂這種事情嘛,那倒是不行的,因為他們是無辜者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一旦搜魂搜錯了,那可就無法挽回了。”
“那麼魏道友搞的這一出有何意義?現在你想要本王如何做?”敖義望著魏鴻霖。
魏鴻霖哈哈一笑,緩緩道:“敖道友稍安勿躁,且聽我一言,人海兩族不動刀兵已經歷時數千年了,說起來這也是有些不合理的,畢竟兩族關係並不和睦,若不是雙方高層壓制,我看也維持不了這麼久的和平,但是這樣虛假的和平維持的時間長了,雙方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難免會漸漸彈壓不住,敖道友,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敖義用詫異的眼神看向魏鴻霖,萬沒想到他竟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於是反而不知道應該怎樣回答才好了。
頓了一下,敖義這才說道:“要是本王沒有理解錯的話,魏道友的意思好像是覺得海族與人族之間和平得太久了,兩族已經到了應該一戰的時候,既然如此,那咱們還等什麼?看來老夫是想錯了,白白在此等候你許久,結果魏道友卻並不珍惜兩族之間的和平。”
說完敖義雙手伸出,手掌的掌心中冒出兩股黑氣直衝天際,彷彿兩道龍捲風在上空縱橫交錯,看上去十分醒目。
這時星雲海上的海水忽然急速退卻,沒多久原本海岸邊的沙灘就全部露了出來,可是海水依然在往後退卻,原先站在波濤中的敖義也變成了懸浮在空中。
遠處傳來一陣陣低沉的轟鳴聲,好似爆發了海嘯一般,只見遠處的海平面猶如出現了一條白線,原來是整個海面泛起了白色的浪潮,正發出低沉的轟鳴聲,洶湧地朝著海岸滾滾而來。
“哈哈哈哈!”魏鴻霖仰天長笑,對著敖義說道:“這就對了!積攢已久的情緒是應該釋放一下,敖道友,雖然兩族避免不了一戰,但是咱們還是應該守住一條底線,你看城牆上這幾個人,他們就是望海城目前最高階的戰力了,所以只要你們海族來襲者不超過他們的層次,我魏鴻霖是絕不會出手干涉的。”
“好!那就一言為定,我這就傳令下去,就照著魏道友的意思辦!”敖義仰天發出一陣龍吟之聲,聲傳數十里,想來就是在告訴自己的手下,準備按照劃定的原則作戰。